“二哥和太子胡说些什么呢!”回去的路上,瑞应忍不住抱怨。
权祐摸摸鼻子:“没说什么呀!”
瑞应气道:“出那种馊主意,还说没什么!”原来她听到了二人说的话。
权祐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可又觉得妹妹的态度奇怪,便问:“太子哪里还不够好吗?他长得不错吧?身板儿也够吧?对你也好吧?你们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作为一个男人,他没得挑吧?再说,作为一国储君,他勤勉、睿智,将来继位就算不能成为一代圣君,可至少能成为一代明君。”
瑞应沉默下来,权祐说得对,桓渊以后是很好,包括现在也是,无可挑剔。可是…“可是二哥,我不喜欢他啊!我只把他当哥哥!”
世间最大的不如意,大概就是你万般皆好,我却始终无法爱上你吧!
夏季的黄昏沉闷而炎热,远处的天际滚动着黑云,仿佛随时都有一场大雨降临。王家后院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正是王夫人:“老爷,您真的要逼死女儿吗?”
王承恩面色铁青,沉声说道:“不是我要逼死她,是她做出的事容不得她!”他浑浊的眼睛冒着精光,从跟前的人一个一个的划过,缓缓问道,“是谁在小
姐跟前嚼舌头,议论她的婚事?是谁!”
在小王氏跟前服侍的丫鬟婆子跪了一排,个个都喊冤枉,没人说这事儿。
王承恩面如寒霜,冷哼道:“不说是吗?不说,我就把你们全都卖了!”
王夫人上前道:“老爷,她们都是女儿用惯的人,若都卖了,谁来服侍女儿啊!女儿自从知道了这桩亲事,就开始绝食,现在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再这么下去,好好的人都会活活饿死啊!”
“妇人之仁!”王承恩衣袖一挥,狠狠说道,“都是你惯出来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就是不孝!”他又指着跪成一排的下人,道,“把她们都绑起来,每人赏二十板子,看她们说不说!”
“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
哭喊声响成一片,可王承恩才是一家之主,王夫人求情无用,立即来了一群家丁上前绑住了丫鬟和婆子们。
“老爷,奴婢知道是谁说的!”这时,小王氏的贴身丫鬟终于忍受不住喊了出来。那可是打板子啊!在旁人面前被打板子已经够丢人的了,还要脱了裤子打,今儿这顿板子赏下来,大家都没脸做人了!
王承恩阴恻恻的笑道:“哦?你知道,是谁啊?”
“奴婢…奴婢…”
王承恩厉喝一声:“给我打,就先打她!”
“老爷不要!奴婢说、奴婢这就说…前几日大姑奶奶带着外孙小姐回来看小姐,是外孙小姐告诉小姐,说、说夫人给小姐定了亲事,就是四川那个老鳏夫…”
王承恩立即转向王夫人,骂道:“你教了两个好女儿!来人呐,把这帮狗杀才全都绑了发卖出去!我王家的人在自家地面儿上,还要受权家人蛊惑了!”
院子里又陷入了鬼哭狼嚎,王夫人浑浑噩噩的,愣了半天才捋清楚:告诉小女儿定下亲事的人,是玉燕!
上回也是玉燕撺掇女儿去王府,结果丢了那么大的人,这回又是她!
这孩子到底想怎么样啊?就算自己再疼她,她也是姓权的,不是王家的人!
而小女儿若是嫁不出去,连累的就是王家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