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桓玉进宫陪伴太后,晚上留下用饭时,桓渊也恰好来了。
两人面上都有一丝尴尬,但都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太后很高兴,两个孙辈一起陪自己吃饭,她让寿康宫的厨房多做了很多菜。吃过饭,上茶果点心,太后到里面听夕嬷嬷念经。
桓玉这才说起昨日请瑞应做客的时,叹道:“没想到父亲会那么介意,我看瑞应十分不好受。”默了默,她又问,“你们是何时知道瑞应的身份?”
桓渊把瑞应坦白的话告诉了桓玉,说道:“她也是个可怜人。”
“她的身世我也听说过,所以,刚开始得知她就是权相的女儿,我心里也有些怨愤。可是再想到她年幼的经历,总算明白她为何会逃离那里,宁可在王府做女侍卫,也不肯回相府当千金小姐。”
至于权相和谦王的宿怨,那毕竟是男人在外面的事
,为何一定要牵累到自己的妻女身上呢!
桓玉道:“你若见了父亲,不妨劝一劝,旁人的话他不听,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桓渊点头应下:“好。”他也没想到谦王会那么不假辞色,前几次见面,不是挺好的吗?
及至在内阁议事结束之后,其他人都走了,桓渊留下谦王说是一同用膳。
谦王一听桓渊称呼他为“叔父”之后,就知道桓渊有话要说。
“叔父不必拘礼,今日只是你我一同吃饭,聊些家常罢了。”桓渊这个太子越做越顺手,冠冕堂皇的话、客套的开场白,全都信手拈来。“听说,前儿个,嘉兴郡主请瑞应登门做客,叔父遇到她了。”
谦王在心里叹了口气,想是桓玉昨儿进宫,和桓渊说的吧!
他们都怪自己对瑞应的态度不好,可他又不能明说,他之所以那样对瑞应冷漠,并不是因为瑞应的身份,而是她对自己的痴念!
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想过留下瑞应,只要她愿意,可以留在王府不回去。但是促使他下定决心的,不就是瑞应对自己展露心意了吗?
这样的话,他怎能告诉桓渊呢!
面对桓渊的质疑,他只能苦笑,道:“是,臣记住了,不会因为与权相的隔阂,就为难一个小姑娘。”
桓渊松了口气,笑道:“叔父向来高风亮节,我不过是多嘴一句罢了。”然后就说起去晏子园避暑的事,到时候把太后也接过去,桓玉带着恩哥儿回来,恩哥儿若是经不住暑热,也跟了一道去最好。
他说什么,谦王都说好,但是带上桓玉和恩哥儿…谦王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太子爷,总觉得桓玉也去之后,恐怕会时时召见瑞应了。
五月下半旬,宫里预备着避暑一事,定了六月初六移驾晏子园。随行的正是桓渊敲定的人员:太后、谦王、嘉兴郡主夫妇。当然,也给太极宫的圣上发出了邀请,但是圣上说他要修炼,没空去。
等晏子园里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桓玉果然请瑞应去
陪她。
“晏子园!那可是晏子园呢!小姐,你就带奴婢去吧!奴婢知道,奴婢没有芳草姐姐稳重,可奴婢保证,一定不会给小姐添乱的。”
瑞应笑了笑,说:“好,这次就带你去。”晏子园,她也从未去过呢!不知桓玉为何会请她,总觉得不是桓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