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犹豫片刻,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但见她满脸泪水,心里一紧:“好好的怎么哭了?”他擦去她的眼泪,轻声说,“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萧暮雪哭出声来:“可是我害怕!我害怕……”
“别害怕!进山出山的路是不好走,可也没那么危险。你过虑了。”
“楚老师,求求你,别再来了好不好?我真的害怕!”萧暮雪揪着楚星河的衣服,哭得不能自抑,“你千万不能有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样担心我的安全?”
萧暮雪只是哭。
楚星河叹了口气说:“我这人很笨,最怕女孩子哭,还不懂得如何安慰。你再哭的话,我就只能落荒而逃了。”
萧暮雪慌忙擦干眼泪:“我……我不哭了。”
楚星河好想吻去那些还挂在她眼角的泪滴,却拘谨地搓着手说:“那咱们就约定好了,每周五见。”
眼泪又流了出来,萧暮雪忙将脸侧向一边:“我在校门口等你。”
晚风轻送,秋叶瑟瑟,芦花如雪。夕阳残照的河面像铺了一层密密实实的金叶子,晃得人眼花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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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样,我才能叩开你的心门?楚星河怅然失神:“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萧暮雪含泪而笑:“老师心仪的佳人,可也是在水一方?”
“等到栀子花开了,我再告诉你。”
“我等着。今天就学到这儿吧,我带你去学校转转。别看我们学校小,风景跟山外的可大不相同。”
“客随主便,我听你的。”楚星河将一把钥匙装进萧暮雪的文具盒,“我在你们学校的宾馆租了房,租期是一年,以后你学习晚了就去那里休息,别回镇上了。”
“一年?那得多少钱?”
“不多。那宾馆便宜得跟白住一样,何况他们还打了折。”
“那也没必要租一年吧?需要住的时候再去订就好了。”
“小事情,何须劳心费神?你若跟我计较,我可就不高兴了。”
萧暮雪撇了撇嘴说:“反正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什么都得你说了算。”
楚星河笑道:“我何时用老师的身份难为过你?说真的,我倒很不希望我是你的老师。”
“为什么?当我的老师不好么?我让你丢脸了,还是我很难管束?”
“都不是。我只是觉得,如果不是你的老师,我们相处起来可能会更自在些。”
“只有它才是真自在!”萧暮雪指着飞向雪山的苍鹰说:“我也好想有双翅膀,展翅于九天之上!”
楚星河的目光追随苍鹰落在雪山的深处,眼神明亮:你会有的!我会给你翅膀,任你遨
游,去你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