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川乐得白牙毕现:“从小到大,我已经在你手下死了无数次了,不怕再多这一次。”
萧暮雪嫌弃地说:“出息!”
叶寒川掏出手帕说:“先凑合,回去再消毒。”他把流血的地方裹起来,打了个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也该好好爱惜才是。”
“还好我妈没有千里眼,不然,我这耳朵里的老茧又要多一层了。”萧暮雪看了一眼那个结,心想,这家伙的手好像变巧了?
叶寒川环视四周:“这里到处是老坟,你不害怕?”
“怕啥?鬼?”萧暮雪穿上鞋子磕了磕,“我又没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有什么好怕的?真要有亡魂出来游荡,我正好可以跟他们聊聊天,问问他们到底有没有阴司地狱,有没有孟婆和她的汤。如果有,我想知道那汤是什么滋味。”
叶寒川还了一个嫌弃的眼神:“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尽想些奇奇怪怪的事。”
萧暮雪没理睬他的嫌弃,到处摘野花。这个季节,野花遍地都是,很容易就采了一大捧。她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开始插花。
叶寒川靠近她,看那些零散的花朵慢慢变成美丽的花束。“插好了送我呗?”
“你要送人?”
“送我自己。”
“这花香气浓郁,不适合男孩子,下次我采些清淡的给你。”
“也行。你这插花的手法像是很有章法。学过?”
“眼力不错。可惜我只学了点皮毛,还得努力才行。”
“你最近瘦了不少,黑眼圈也严重了,不要太累了。”
“你几时变得这样温柔体贴了?别告诉我你转性了。”萧暮雪插好最后一根花枝,把剩下的扔到草丛里,“你安分守己地读书,别到处装大尾巴狼就阿弥陀佛了。至于本姑娘嘛,不劳你操心。”她向山下跑去,笑声如铃,红衣似火,黑发如夜。青山和鲜花在她身后绵延开来,是一副华美而素洁的背景图。
叶寒川沉醉在这画卷般的美丽里,久久不能自拔。
楚星河的心犹如扎了千万根松针那般疼痛:原来,明月早已被人摘下!他虽顽劣,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配得上你!想来我只能做个护花人,陪你这一程了。
跑到山脚下,萧暮雪放慢速度,步履轻盈文静。她嗅了嗅那束花,皱了皱鼻子:香气太浓了!估计梦芽也不会喜欢。刚转过山坳,迎面遇上了正在散步的楚星月。她见是昨晚和楚星河在一起的女子,倒也不觉得拘谨,笑着打了招呼。
“这花真漂亮!是在山上采的?”
“嗯。这野花是九月的霸主,满山都是,又香又漂亮。”
“能送给我么?我好喜欢!”
“当然可以。给!”
“我会不会是在夺人所爱?”
“没有的事。我就是闲得无聊,插着玩的。您能喜欢,我很高兴。”
“那我就不客气了。”楚星月指着后山问,“看见楚老师没?”
“没有。他也上山了?这上山下山的路有好几条,估计我们走岔了。”
“有可能。暮雪,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会不会太冒昧了?”
“说来听听。若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定尽力而为。”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可我放心不下你楚老师。他胃不好,又经常不按时吃饭,时间久了,我怕他身体受不了。我想请你帮我看顾他,起码别让他少了一日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