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雪脚步飞快,眨眼间就没了人影。
君无双站了站,拄着拐杖慢慢挪步。半路上,遇见凌云中学的一位相熟,两人便聊了起来。
“你们凌云中学的女生怎么都跟巫婆似的。”
“巫婆?有人招惹你了?谁那么大胆子,敢惹你。”
“就医护队的那个女生,看着挺温柔的,实际上凶巴巴的,像棵仙人掌。”
“医护队的?谁?我也是医护队的,不觉得有谁凶巴巴的。别是你小子想泡人家没泡到手,故意损别人的。”
“泡她?我会那么没眼光?”君无双详细描述了萧暮雪的身高、长相和说话时的神情,“就她那火辣的脾气,谁喜欢她,谁死相难看。”
“原来是她,难怪你会吃瘪!她可不会因为你长得帅,或者因为你是天英中学的骄子,就对你另眼相看。她的脾气确实算不上好,私底下总有人说她这样那样的不是,尤其是被她揍过的人,常常无中生有诋毁她。不过在我看来,她是个好女孩。”
“揍人?她那萝卜干似的小身板,还能揍人?我看是被人揍还差不多。”君无双懒声懒气地说,“给我讲讲,她是怎么揍人的。”
那男孩斜了他一眼:“你小子动机不纯,我不讲。”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把萧暮雪的事讲了个清楚明白,讲得兴奋了,还说,“对明辨是非的人而言,她是他们的偶像。你千万别打她的主意,当心被群殴。”
原来她就是萧暮雪!还跟我说是无名小卒。君无双摸了摸胳膊说:“早就听说你们学校有朵扎手的花,今日一见,名副其实。”
“你不惹她,她怎么会扎你?我帮忙去了,你自己当心,不送。”说完,也是一溜烟的没了人影。
君无双恨得牙根痒痒的:“这凌云中学的人都是属兔子的?一个个都跑得这样快!”他挪到医务室,对着刚接好的胳膊出神。
萧暮雪回到安置伤员的地方,见已没事可做,就坐在椅子上休息。
校医收拾好绷带和药水,拎着药箱准备走人:“你不去看比赛?今天是教师队的友谊联赛,万人迷楚老师是咱学校的主力,你不去观战当拉拉队?”
“您听听这加油声,拉拉队是不缺人的,我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那我先回去看看那孩子,再有人受伤你就直接带到医护室来。”
萧暮雪点头答应,数着手指头玩。她十指纤纤,莹白剔透,隐隐泛着玉石般的白光。她对着太阳举起双手,眯着眼细细看,心里犯了嘀咕。初潮以后,月月服食爷爷给的药丸,皮肤是越来越好了。那药的花香干扰了我的嗅觉,我只能闻出其中几味,却始终搞不清全部配药。还是学艺不精呐!
阳光透过指缝,手指变得透明起来,像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的亮光。这是只属于青春的颜色,清澈,透明,动人心扉。
“你在看什么?这样入神。”楚星河汗水淋漓。
萧暮雪将手藏于身后:“我瞎玩呢。”
楚星河笑问:“藏了什么好东西?”
萧暮雪递过去手帕:“汗水都快进眼睛了。”顿了顿又问,“您找我有事?”
楚星河迟疑几秒接过手帕:“去给你的张老师回个电话,他有急事找你。”
萧暮雪撒腿就跑,俏丽的身影在太阳下格外跳脱。
四四方方的棉布手帕,印着浅色的暗花纹。手帕一角用彩色的丝线绣了一朵怒放的紫菊,美得呼之欲出。拿近了闻,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萧暮雪的气息。楚星河装好手帕,重新回到了赛场。
后校门的小树林里,叶寒川带着一帮人和天英中学的拉拉队对峙,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在彼此的眼神间。
方宇墨见情势不妙,给姚梦芽使了个眼色。
姚梦芽心领神会,踅身跑出小树林。她到处问到处找,最后在小卖部找到了萧暮雪:“你找死我了!”
萧暮雪面有愁容:“我要离开学校几天,你帮我跟楚老师请个假,再向组委会报备,取消我所有的比赛。”
“啊?那体育委员还不得跳墙?有啥事比运动会还重要?”
“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以后再告诉你。”
“等等!再着急的事也得缓缓。快去看看班长,马上就打起来了。”
“又怎么了?他就不能老实呆着,让别人过几天安生日子?”
“这次倒不全是班长的错。天英中学的老师输了上半场,他们的拉拉队说我们能赢全靠占了主场优势,并不是因为球技出众。班长听了就跟他们理论,说他们不但犯规,球技确实也略逊一筹。双方言语不合,就到小树林约架了。”
“败给他了!又不是闲得没事的小脚老太太,怎么总作口舌之争!要管你们去管,我现在没功夫搭理他。”
姚梦芽死拽着不放手:“要是我和方宇墨管得了,也就不来找你了。你真要任由他们大打出手,两败俱伤?学校严禁打架,尤其是在运动会期间。这要被抓住了,不管是谁都会被开除。”
ps:叶寒川又双……惹祸了!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