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一短两根手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萧暮雪亲了亲大拇指,高兴得合不拢嘴:“再不用担心毕业后见不到您了!”
“你很担心失去我的消息?”
“当然!我最怕失去在意的东西了。小时候,妈妈给我做了个小布偶,不知道怎么的就找不到了,我伤心得好多天都没好好吃饭。妈妈说,丢了就丢了,再做一个就是了。可是她哪里知道,在我心里,最开始的那个才是最好的。即便后来她重新给我做的好过丢掉的那个,我也是不喜欢的。”
“我不是小布偶,我不会走丢的。我会遵守约定,一直在。”若不是窗外雷声隆隆,萧暮雪一定能听见楚星河如鼓的心跳声。他眼里荡漾着甜蜜的波光,雪白整齐的牙齿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喜悦被看穿。
萧暮雪动着小指,笑得像个捡了金元宝的守财奴:“说好了,永不失联!”
“那万一有一天,你不想跟我联系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除非我死了。”
“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你死了,我怎么办?你可得幸福安康地活着。”
“那您也要好好活着!等我们都白发苍苍,走不动路的时候,就拄着拐棍相互搀扶着去看夕阳。”
灯熄了,分秒不差地藏起了楚星河眼里太过明显的爱意。
萧暮雪素来怕黑怕打雷,紧张得直抠玻璃。
楚星河轻声说:“别怕,我在!”
萧暮雪偷偷地向他的方向挪了挪。
窗外,雷声和风雨声交织成曲。两人站在一室黑暗里,谈天说地,谈古论今。
后半夜,雨小了些。萧暮雪不愿找守门大爷开门,怕又生事端。两人便从后校门翻墙而出。从墙上跳下去时,楚星河稳稳地接住了萧暮雪,她冰凉的唇不小心碰上他的手,害得他好一阵心慌意乱。
伞虽大,却遮不住两个人。楚星河把伞塞给萧暮雪,自己跑进了雨里。
萧暮雪看看伞,又看看他,把伞收了。
“你不能淋雨……会生病的。”楚星河撑开伞遮住她,“女孩子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能淋雨的时候就别逞强。”
“我哪有那么娇气?”萧暮雪跳到伞外,“再这么嗦,我就丢下您了。”她边跑边玩,时不时停下来张嘴接雨,接满一口就噗地吐出老远。
楚星河拗不过,只得作罢:“天这么黑,你别跑太快了,当心摔跤!”
“摔跤就摔跤,大不了磕个包。”萧暮雪接了满捧水,朝他泼去,“您能不能别这么操心?我又不是泥娃娃,碰不得摸不得的。”
“别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楚星河牵起她的手说,“不想我担心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地跟在我身边。”
萧暮雪看看t握住
自己手腕的手,想起下午的事,没觉得不妥。
奔跑在暗夜里,两人全然不觉风很大,雨很急,雷很响。
到了院门口,楚星河目送萧暮雪进了房间,才转身离去。那天晚上,他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萧暮雪的笑脸和两人相处的情景。萧暮雪却是倒头就睡,直到学校的起床钟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