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该如何是好,主子他不会是想要巧儿的命吧?”
“主子向来恩怨分明,巧儿也是被算计的,因此丧命倒不至于,我倒是怕……”
柏松忙问:“怕什么?”
“主子已命大司马率北征军将皇宫团团围住,更是禁军直入,将君上幽禁于武政殿,甚至芳娘娘来劝几次都没用。眼下民间谣言四起,猜疑主子野心未消,又想第二次逼宫上位,所以,如果近来还寻不到公主踪迹,我真怕主子耐心不足,再顾及不得什么弑君之名。方才那话,不就是前兆?”
柏松虽在人际交往方面比较迟钝,可在用兵之上却丝毫不逊色于柏青,他同样对主子调兵一事机敏警备,只是,他的带兵风格与主子更像,没那么多优柔寡断,反而明显更狠厉些。
所以,他并没有过多的担忧与顾虑,更不在意什么悠悠之口,他只听主子任命,且唯此令从。
“你说的,才是最不值担忧的事。”柏松如此回了句。
若主子当真下定决心,要取缔皇权,颠覆朝政。
他势必冲锋在前,第一个冲破宫门。
闻言,柏青意外看过去一眼,问道:“那什么值得担忧?”
柏松口吻沉沉:“主子的魇症。”
身为韩烬的左膀右臂,他们二人是亲眼目睹着韩烬自发病以来的全过程的,最开始,魇症窥得主子心魔,便以大娘娘那张伪善的面孔来激得主子恨意爆发,后来有神医帮忙研药,加之时间有效疗治,主子才慢慢克住心魔,魇症也因此犯得少。
可是眼下,主子心头最放不下的早不是什么陈年旧事,而是他最最珍爱的眼前人,这一点,柏青在大醴时就看得很清楚,所以,若公主踪迹再寻觅不得,主子内心新的心魔涌现,之后若真陷入疯执,恐怕无人能渡。
时间再耽误不得,两人彼此心中都有数,于是立刻出门上马,督促城内兵将继续分散寻人。
先前主子亲自带人外追二十余里都未见到东崇那伙人,排除他们出城的可能性后,眼下这如铁笼一样的郢都,他们不信真的生了邪,几个大活人能生生消失不见。
……
傍晚,芳娘娘又来了一趟衙署,她一边忧心着宁芙的安危,一边又想探探烬儿的口风,对新帝到底打算如何。
两人正好在衙署门口迎面碰到,只是芳娘娘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韩烬一眼看出心事般,率先把话堵了回去。
“母妃无需多言,先前我已说过,我怎么选择,要看他选了什么。”
夏芳菲心头一跳,两人正在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他竟就这样不避人地直接启齿大不敬之言。
“烬儿,你……”
韩烬没耐心地打断,眼神阴戾,口吻毫不客气,“他自作聪明,选择去上东崇人的当,母妃你说,他还配不配坐上那位置?”
夏芳菲这回终于不再阻拦,眼看他策马奔向皇宫方向,心头不由紧了紧。
她自己从不恋栈权利,当初与师兄云游时被先皇看中纳进后宫,她便从此开始敛住性子,努力做到不争不抢,只想平安度日,可当年的后宫,又有几个人能真的逃过大娘娘的魔爪。
亲眼目睹过为得皇位的心性复杂,她当然不愿自己的孩子再去碰那-->>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