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处理过,接下来就不能继续这样躺在地上了,为今之计还是要找个干净的地方进一步处理伤情。
所以马不停蹄,祁长晏抱着嬿央上马车赶回郡守府。
一路上马车驾得很快,加紧赶着以最短的时间回府。
祁长晏怕嬿央颠着,一路上一直
把她抱在怀中,尽量让她少受颠簸。
但其实颠簸的多些还是少些嬿央现在是完全感受不到的,她现在是处于彻底昏迷的状态,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没有任何反应。
像是现在,马车抵达郡守府骤然间停下时,祁长晏的身形不免往前倾了倾,连带的,在他臂弯里的她也歪了歪身形。可歪了歪她也是无知无觉,只是任由他刹那间又抱紧了她,大步抱她下马车。
接下来的一切嬿央也毫无感知,直到大腿和手腕上一疼,仿佛才条件反射疼得嘶了一声。
不过发出这一声嘶后她又没有声音了,只随着腿上和手臂上或轻或重的揉捏在昏迷中无意识的颦一颦眉。
忽而,这些力道又换了另一种力道。
这回的力道是属于祁长晏。
刚刚给嬿央揉的是侯嬷嬷,侯嬷嬷在检查过嬿央全身的伤口后要把她身上的淤青揉开,如此她才能好得快些。
也是万幸,她同样没伤着骨头,只是其他大大小小的伤不少。
祁长晏当时是沉默的在一边看,看侯嬷嬷的手法,力道,以及……疼得又出了声的她。
可她此后却又再次安静下去,没有醒。
没醒……祁长晏谈不上失望,于他而言,只要她没有生命危险就行,只要她现在的血已经止住,情形在好转就行,其余的他可以等,都可以等!
在完全掌控了手法后,祁长晏换下侯嬷嬷,他亲自给嬿央揉。
揉的时间很漫长,他不敢有一丝差错,她身上每一处伤口他都对待的极其小心翼翼。但有那么片刻,他沉着眼睛顿了顿,凝着她手臂上的淤青忘了动。
更,连再把力用重些替她彻底揉开也没了勇气。她浑身上下除了膝盖和大腿上的淤青,就是这左臂上的淤青最严重。
当时应该是有什么东西砸下来她下意识拿手挡了挡,这一挡让她的手承受了绝大部分的力,可终究还是未避开,那东西擦过了她额角,给她碰出了血。
手掌僵硬的握了握,僵硬良久,也久久凝了她身上一处又一处的伤不知多久,他才再次握了她手臂帮她揉起来。
她再次在昏睡中颦了颦眉,祁长晏忍不住停了停动作,但接着,咬咬牙,一鼓作气。
一鼓作气后,是他小心圈了她手臂,又俯下身把她瞬间搂进怀中的举动。
“好了,不会疼了,等你醒来就一切都好了。”男人的额头抵着昏睡之人的额头,忍不住哑着声音轻轻安抚。
即使这句话嬿央现在压根是听不到,更没法做出反应的。
但祁长晏不在意,现在就算只是这样轻轻拥着她她什么也答不了说不了他也完全不在意,他只要感受到她在就好,如此他心里才能踏实。
摸了摸她的脸,祁长晏稍稍抬了抬头,黑眸望着她。
……
嬿央终于清醒时是午后,醒后觉得身上哪哪都疼,同时手臂猛地一抬,还是下意识做着她被砸昏前的那个举动。
不敢想象要不是她反应快闪身躲了下,又拿手臂挡了下,脑袋更是偏了偏,当时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朝她脑袋砸下来她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胸口跳得怦怦快,嬿央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又猛然间,身形一滞,徒然僵滞着手臂保持原来的姿势。
嬿央愣愣看着此时忽然闯进她视线里的男人,他就在她榻边。
她刚刚才醒时倒是惊悸过甚未能发现……此时视线中有他,眨眨眼睛,还未能觉得眼睛酸涩又或者是手上又疼的难以维持什么的,她被他裹着厚实的被子抱了起来。
起来后,屋里一时只有两道声音。
“醒了。”
第一道就很哑。
“我已经问了侯嬷嬷三遍了。”
第二道更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