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褚如栩温和地说道,“还有什么不吉利的么?我多留意一下。”
言玚被轻轻放进了浴缸里,温度正好的泡澡水将他不留一丝缝隙地包裹,他舒服得叹了口气,睫毛颤了颤,像是想尝试睁眼却中途放弃了似的。
他忽然想起了叶玦之前对他说的话,也想起了这几年自己生活里多出的,那些与「脱敏」、「暴露疗法」、「过度弥补」结构相似,却因没有科学指导而变得有些危险的奇怪习惯。
沉默了几秒后,言玚漫不经心地挑了几条比较突出的,像开玩笑似的对褚如栩随口说道:“拆几面玻璃吧,我也许没有那么喜欢晒太阳。”
褚如栩站在他身后,一边帮他做着头部按摩,一边笑着应好。
“换个风格、色调也可以,鲜亮一点,也不要太艳,没那么死气沉沉就好。”
“地板要给我留着,我喜欢的,那个料子真的很难等。”言玚声音软绵绵,黏糊极了,像是和褚如栩身份互换了,终于轮到他摆出副小孩子的模样、撒娇讨巧了似的。
“钢琴给柏鹭寄到公司去。”言玚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般,不明所以地在后面补充了半句,“我不会弹,但我妈妈很擅长……”
褚如栩的动作一滞,仿佛知道些什么似的,微微俯下身子,亲了两下言玚的眼皮——一边一下,绝不厚此薄彼:“我也不会弹,我们好配哦。”
言玚被他逗笑了,立马眯起眼睛,逆着灯光,借由模模糊糊的轮廓,轻盈地捧住了褚如栩的脸,奖赏听话的小朋友一样,在对方的薄唇上吻出了个带水声的。
可分开后,说出的话却满是戏弄:“但我喜欢听人弹,怎么办?”
刚吃饱的褚如栩餍足得很,脾气也好得很,根本不和没事儿乱找茬的言总计较,弯着眼角,张口就来:“那我报个暑期速成班,明天就和那批四五岁的小不点一起上课练琴去。”
言玚笑了几声,像在想象那个画面。
但最后还是撇撇嘴,拒绝道:“算了吧。”
“刚进试用期,你还是在家专心讨好我比较重要。”
褚如栩也跟着他一起笑,手里还揉着言玚泛红的耳廓,怎么也喜欢不够似的:“确实,我还得努力等转正呢。”
“明早想吃什么?”褚如栩称职地问道,“我给你做。”
“你什么都会做呀?”被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中途还灌了两杯用褚如栩锁骨窝盛的龙舌兰的言玚,现在软乎得很。
半点没有平时那种句句不离阴阳怪气的微妙锐利,尾音拖得长长的,还打着旋儿,一副任人搓圆捏扁的架势。
褚如栩只觉得对方“呀——”进心坎里了,当下流露出了几分「准备当恋爱脑被骗光家产的笨蛋富二代」的本性:“不会的我去学,你要是嫌我做得不好吃,我直接请大主厨来家里天天给你煎馒头片都行。”
言玚睁了睁眼,眉心微微一蹙,像是不太理解:“大主厨都请来了,我为什么不能吃点好的,非得吃馒头片?”
褚如栩捏了捏他的耳垂,松垮的浴袍露出一串儿漂亮的肉体,笑得吊儿郎当,很有浪荡败家子的风范:“都行,我都听你的。”
言玚对他实在无语。
之前刚认识的时候觉得褚如栩像个傻子,后来接触着发现,还算是个有点小心思的,怎么谈上恋爱之后,又有要往二百五方向狂奔的趋势?
再次怀疑起对方智商的言玚,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你期末考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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