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实在漫长。
漫长到言玚已经在成长的过程里,说服自己接受了现实。
生活总要过下去的。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远离回忆,刻意逃上条不与父母重叠的路径。
努力脱敏,并避免重蹈覆辙……
“我就不进去了。”褚如栩将捧着的两束花都交到言玚手里。
言玚并不在意,他既然邀请了褚如栩来,就没什么可避讳的。
不过褚如栩的态度倒是很坚定。
“第一次见家长这种事还是要慎重。”他笑着对言玚说:“等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买好戒指再来。”
言玚忍不住扯了扯唇角,腾出手,敲了一下褚如栩的脑袋:“花言巧语留着骗别人吧,我不搭理你。”
“那可不行。”褚如栩一把抓住言玚的手,不等对方反应,就箍着他的腕骨处,轻轻捏了捏,却又立马很有分寸的放开。
“只有你肯理我了。”褚如栩说道。
他眸色深沉,似乎藏着什么言玚读不懂的情绪。
这话说得也奇怪,像是藏着什么隐喻,不然以褚如栩的硬件条件和家世背景,放到哪里都该是众星捧月的才对。
不够确定的事情,言玚更倾向于不贸然行动。
所以他没有接话,只是不再勉强。
言玚揉了揉小孩的脑袋,撂下句轻飘飘的“等我”,便独自往里走去。
这周围环境很好,每年六位数的管理费确实不白交。
每块墓前都有个独立的小院子,工作人员会按照家属意愿为死者定期更换装饰。
虽然已经很久没来过了,但言玚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哪个是母亲的。
毕竟被无数盛开的百合簇拥着,的确有点显眼。
言子悠买的是块合葬墓,但言玚自作主张,只在碑的正中央,刻了她自己的名字。
没打算给另一个人留出半点地方。
他动作轻柔地把两束花都放在石台上,嘴微微张了张,罕见的有些无措。
像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做开场白似的。
犹豫了好一会,言玚才终于开了口:“妈妈,好久不见。”
俗套又平凡。
言玚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这几年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都忘了要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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