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玚有些难以置信。
他的人生并不存在“惊喜”这个词,“意外”倒是有不少。
小时候从来都是他和爸爸花费心思来哄妈妈高兴,和柏鹭在一起时年纪还很小,对方又是个少年老成,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性格。
所以,言玚几乎错过了生命里最冲动、精彩的那几年,也从没切身体验过,这些少年人不计较得失的炙热把戏。
“开门呀哥哥。”电话那头的褚如栩用撒娇的语气催促着。
不似之前在家门口的那次,褚如栩这次虽然是突然袭击,但好歹还给了几分钟缓冲的时间,可言玚的表现却甚至还没有上次体面。
也不知道是宿醉让人变得迟钝,还是突如其来的惊吓状态可持续性太强,言玚边应着声,边慌乱地翻身下床,随便踩上了拖鞋,便直接往卧室外踉跄去。
完全不记得要先给自己套件浴袍。
门开了,毫不意外的是,褚如栩拎着个保温桶站在那里,笑得很青春阳光。
意外的是,他原本准备好的开场白,在看到言玚的瞬间,直接忘了个干净。
言玚下半身依然穿着灰色家居裤,上半身却堂堂正正的打着赤膊。
言玚偏瘦,但属于是精瘦的那种,平时自律精致的生活状态,在身材上一览无余。
他的肌肉线条紧致,清晰却不夸张,锁骨被握着门把手的动作牵动,在白皙的皮肤上展露出漂亮的轮廓来。
言玚把背挺得很直,脊柱沟和脖颈连成一条流畅的弧线,底部两侧腰窝浅浅的,像在诱惑人情不自禁,恍惚中将拇指搭上去的圆形把手。
宽肩窄腰,难怪能把西装穿得那么好看……
褚如栩紧咬着后槽牙,不敢让半点声音从喉口流出。
生怕心底里更多晦暗不明的念头,会随着他的一时松懈,而不受控制的向言玚倾泻。
好不容易才来到他身边的。
可不能吓到他……
褚如栩喉结打着颤的上下滚动。
到底是连句“哥哥”,都没能叫得出来。
言玚被酒精浸润了两天的大脑,确实不算清明。
直到打开了门,走廊中央空调的冷风,才给他提了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