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玚心里暗暗想道。
攀满外墙体的爬山虎早就消失了,夕阳从天窗洒下来,将整个大厅渲染得温馨又漂亮。
言玚站在房间正中央,竟突然有些局促,无措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落脚了似的。
沉默半晌后,他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却笑得像是自嘲。
他连那段痛苦记忆里,最具象化的标记也留不住。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平日里被藏匿压抑着的情绪,在近距离接触刺激源时,终于被触发激活。
他什么都留不住。
任何人,任何事,喜欢的,不在乎的。
全都留不住。
言玚随手捞过一把摇椅,踉跄地搬到后院。
在已经被杂草占领了的土地上,找了个能看到海的位置躺了下来。
这边地势偏高,但也没有特别高,只够隐隐窥到一小段海岸线。
但在母亲的画里,它总是波光粼粼,每朵碎浪都漾着缤纷的光。
言玚闭上了眼睛,他有点疲惫。
昨晚失眠,可能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今天忙了一整天,还又是喝酒又是抽烟的,此时周遭忽然安静,身体里血液似乎都跟着粘稠了起来。
言玚仿佛能听到它缓慢流动的声音,这种奇怪的嗡鸣声,将他理性思考的能力暂时封印。
他只想在家里好好睡上一觉。
忽然,一阵清脆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言玚本来不想理会,可却在它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改变了主意。
像是有什么预感似的,他艰难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动作有些慌乱地按下了接听和免提。
“哥哥,忙完了?”
褚如栩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扩散在潮湿温热的晚风中。
言玚轻轻地“嗯”了一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