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这么大年纪骑着这么胖一头毛驴走路上,得亏明里暗里有不少人保护着,要不然驴早被人抢去吃全驴宴了。
这年头能吃这么胖的驴是真不多见。
老太傅虽然愿意指点月明轩,但是不可能天天都能指点他,因此他还是得入县学,在老太傅不能教他的时候,就跟着县学里的先生读书。
月明珠正想跟老太傅道明原委的时候,从县学里呼啦啦出来一群人。
为首的人快步冲到老太傅身前,行礼道:“下官县学院长丁文越见过薛老太傅,有失远迎,还请您见谅。”
县学的院长是有官衔在身的,对着老太傅理应称下官。
丁院长听说薛老太傅到了,带着一众人匆匆赶到,生怕老太傅怪罪。
老太傅不是这等拘泥礼数之人,再说他已致仕,人家来不来拜会他他根本就不在意。
于是他摆摆手,浑不在意道:“老夫如今已致仕,得陛下恩赐,才得以保留太傅这个称谓,实际上老夫是无官一身轻,各位不必拘礼,就当我是一个寻常老者即可。”
虽是这样说,可是谁敢怠慢,陛下都优待的人,他们捧着还来不及。
再说了,如果老太傅能够在县学讲几天课,那县学的学生岂不是能受益一生?
院长引着老太傅要往县学里走,请老太傅入县学休息。
老太傅拒绝,笑眯眯道:“老夫就不进去了,刚刚老夫收了这对兄妹为徒,他们理应奉养老夫,老夫就跟着他们回家去吧。”
月明珠:“……”
得,这是赖上了。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是这种事不是一般由我们当学生的提出来吗,你这样就没觉得哪里怪怪的?
院长不由转头看向月明轩,至于月明珠,他自动忽略了,女子又不科考,读书也不能像男子一样做官。
只见平时威严至极的丁院长和蔼看向月明轩:“这位小友看着眼生,应该不是我县学的学生吧,在哪家书院读书呀?可是有功名在身了?”丁院长盘算着把人弄到县学,这样也可以跟老太傅搞好关系,老太傅心情一好,可能就来县学讲学了。
月明轩恭敬道:“学生月明轩见过丁院长,学生确实不是县学的学生,已考取童生功名,准备明年下场考秀才试。”
至于在哪家书院读书,月明轩选择不说,说出来又牵扯太多,还是算了吧,反正这院长估计也不关心他之前究竟在哪读书。
果然丁院长听完他的回答,压根就没在意这些,只问道:“那你可愿意来我县学读书?看你家境普通,但你放心,县学可给你免除全部束脩,若能在考试中名列前茅,还可获得奖学金补贴家用。”可以说这条件确实是很优越了,丁院长诚意十足。
月明珠:“……”
这就是传说中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既然这样,那丁院长我可就拿乔了啊。
于是月明珠清清嗓子,一脸为难道:“丁院长,我家住在栗阳镇月影村,离县城实在是远,我三哥上学多有不变,这,这……”
月明轩虽然不懂小妹为何要这样说,他们来县城不就是想入县学吗?但小妹都是对的,所以附和着。
丁院长有点着急,想敲开月明轩这傻小子的脑壳看看里面都装着啥。
不是,你妹妹一个小姑娘鼠目寸光我能理解,你一个读书人,而且还已经有了童生功名,你不知道入县学意味着什么吗?我都给你免束脩了,你竟然因为路途远上学不便利就不想来了?
丁院长表示,第一次遇见这么傻的一对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