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会馔堂吧。”江眠月笑了笑,“我也是瞎写的。”
“……”
“好一个瞎写。”尹楚楚差点骂出声,“我怎么就没想到要这么写呢!莫名其妙邹了许久的酸文,憋了许久才憋够字数,一团乱麻!”
“若是文题不符合平日里属文的文风,便将文题破题的方向换成自己熟悉的方向。”江眠月笑道,“这也是属文的技巧,不可硬写。”
兰钰张大了嘴不住点头。
江眠月垂眸,心想……说起来,这还是从祁云峥身上学到的。
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移花接木,迂回而战……他上辈子,可教了自己不少,写文章照样可用。
敬一亭西厢房,司业大人与张怀宁博士翻看着今日收上来的题纸,张博士一面翻一面不住摇头,“都被你带偏了。”
“啧。”司业大人摇了摇头,闷声不语。
“你此次可算是一鸣惊人,那些策论文题早已没了新意,你如今来这么一出,可谓是一股清流,惹得整个国子监的博士助教都在叫好,面对如此文题,能保持清醒属实不易。”张博士感叹道,“也难为那帮监生了。”
“唉,随手为之。”司业大人叹了口气,有些微微的心虚。
事实上,他哪儿想到那么多,他只是借题讽今,气气祁云峥罢了。
他想让祁云峥看看,他作为祭酒是多么的无情,居然直接便同意了他要告老还乡的请求,着实令人非常没有面子。
“咦……”张博士忽然发出一声讶异,随即哈哈笑了起来,“快来看看,你要的答卷来了。”
司业大人疑惑不解,拿起题纸看起来,却见通篇所言,皆是自己想说的话,由个人,到朝廷,由朝廷,到国家,由国家,又转而细说一些具体的执行细则,一字字一句句,都写到了他的心坎上。
司业大人看到最后,终于看到了此人的名字。
“江眠月……”司业大人的欣喜僵硬在脸上。
“怎么?”张博士见他表情不对劲,问道。
“这孩子。”司业大人手指颤抖,“着实是……”
着实是令他窝心。
当晚,诸位斋长将自己堂中申请探亲的监生名单递交给祁云峥,祁云峥在名单上一一签了字,并说明了探亲的规矩,一定要在当晚子时回到舍中,不许在外过夜。
其他的规矩与国子监一致。
江眠月心中雀跃不已,满心满眼惦记着回家。
祁云峥看着她眼中的欣喜与期待,眼眸一暖,缓缓笑了笑,“诸位,注意出行安全。”
“是,祭酒大人!”
第二日,新入学的监生们住在京城的大多都离开了国子监,剩下的监生们大多在舍中休息,偌大的国子监,一时间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清晨,祁云峥与司业大人一道,去宫中面圣。
司业大人闷着不说话,祁云峥也并未开口,只与他沉默在马车中,马车颠簸,半途之中,司业大人怀中忽然有一物什掉了出来。
祁云峥不等司业大人反应,便直接捡了起来。
“哎哎哎,别看……”司业大人开口有些慌乱。
祁云峥一开始不打算看,司业大人一开口,他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一动,轻易便打开了那张像是折叠整齐的题纸一般的东西。
赫然是江眠月此次考试的题纸。
司业大人捂住了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