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道长,气是何物?”
“所谓炁,便灵气的意思。万物之灵,五行之气。道人修行的目的,便是证道长生。而想要证道长生,就必须洗去体内的浊气。
只有浊气少了,灵气才能更多的入体。等到体内的灵气,累积到一定的地步。授箓之后,道人便可以以气为引,画符作法,请神驭鬼。”
那老道一边解释着,一边伸出右手剑指,在空中虚画。王还真见他的指尖,有紫色的微光闪过。紧接着老道长对着火堆一指。
原本那已经燃烧殆尽,只余炭火的火堆,突然剧烈燃烧。仿佛是被人重新点燃了一般,火焰升腾跳脱。看得王还真眉头一挑。
他心中激动,抓着老道长的手,声音颤抖的问道:“道长,何为授箓?是否授箓之后,便可以入道修行了?还请道长为小子指点迷津。”
“哈哈,莫急莫急,且容贫道慢慢道来。”那老道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坐下。然后思量了片刻,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沉声道。
“之前我已经说了,请神驭鬼,灵气只是引子,最重要的还是授箓。道人行事,当先遵天守道,其后福被苍生。
想要代天行事,斩妖驱邪。就需要招请天地鬼神,不光可以助长声势威严,还可以助道人降妖除魔。这授箓便是三清正统,代替天庭向道人赋予道位神职。”
“怎么……这么……”王还真听完老道的解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授箓的行为,有些类似凡间地方向朝廷中央,申请手下官职的意思在里面。
“哈哈,确实和朝廷有些类似。道人只有授箓之后,才有请神驭鬼的能力。通俗点说,就是只有官职了,才能向上面朝廷请求援助。
这授箓的“箓”是符和箓的合称,我道家认为,符乃是天上云气自然结成,由神仙摹写,传于世间,故有召劾鬼神、安镇五方、降妖镇魔、治病除灾等神奇功能。
而‘箓’又称法箓,通常列有神吏名号及相应的符,有的还绘上神像。道士拥有相应的法箓,方能召唤神吏兵将护卫身形,或役使以施行道法。”
老道长似乎心情很好,拍着王还真的手,哈哈大笑道。他虽然讲的很多,但是王还真却全都听明白了。他小声的嘀咕道。
“意思就是说,符是作法的,箓是请神的?”
“没错,便是此意,孺子可教也。既然你听懂了,那贫道便继续说。授箓分九品,这九品又名地之九阶,也是灵气修为的划分。
这九阶分别为淡红洞神,红气高玄,深红升玄,淡蓝洞玄,蓝气三洞,深蓝大洞,淡紫居山,紫气洞渊,深紫太玄。
洞神为九品,依此类推,太玄为一品。授箓等级越高,招请的鬼神,使用的法术,等阶自然也就越高。威力也会随之增长。”
王还真听着老道讲述,愈发沉醉其中。这是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也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起过这些。他安静的坐在一旁侧耳倾听,唯恐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他见那老道讲的口干舌燥,便将随身的水袋,解开放在老道手心,小声说道:“道长,喝点水润润喉咙,再说不迟。”
“你这小子。”那老道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水袋拿起,喝了一口之后。重新开口道:“贫道来问问你,你可知,这地之九阶,是如何分辨其修为的?”
王还真思索片刻,不太确定的说道:“按照道长的说法,小子猜想必是用颜色来区分的。”
“没错,正是以颜色来区分,不同修为的人,驭使灵气会有颜色显露,而这颜色正是代表其修为的高低。通常我们道家。
将红气修为的称之为道长,授箓之后,可招请地仙相助。蓝气修为则称为法师,授箓之后可招请天仙。而紫气之上,便可称为真人。
真人若得授箓,可敕令金仙临凡。”老道长说完,便不再言语了。看样子是不想往下说了,又或者是想小憩一会。
庙外的阴雨一直不曾停歇,此时天色逐晚。王还真起身,在正殿的墙角,找到一个破旧的笤帚。拿着来到了神像前,有心想清理一下神像,又怕有什么禁忌。
于是开口对着那老道问道:“道长,小子观这个城隍像积尘许久,想清洁一番,不知有何禁忌啊?”
“不要忙活了,此处香火断了许久,想必城隍也移居他处了。”那老道开口道。
王还真听了他的话,心想说的也是。既然不能清理神像,那就把正殿清扫一下吧。他用笤帚一点一点认真的打扫着,心中却是在想着别的事情。
自从刚才知道了灵气的划分之后,他脑袋里想的全是罗溥子道长的身影。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按照老道长的说法,罗溥子道长应当是个真人。
王还真见他动手的时候,身上分明有深紫色的光闪过。只是当时他并不懂这代表什么,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现在他才明白,如果当时他没看错的话,这罗溥子道长,应当是深紫太玄修为。如此想来,罗溥子道长那日招请的普化天尊,也应当是金仙修为。
金仙啊!整个天界也不过区区百人,怪不得随手便将那个异神给吓跑了。想到这,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遗漏了一件事情。
到底漏了什么事情呢?王还真心不在焉的扫着地,脸上却是眉头紧皱。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没有在意的?
突然,王还真睁大了眼睛,呆立在当场。他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手中的笤帚,也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他慢慢转头,看向那老道的所在的位置。
“发生了何事?嗯?为何一言不发?”那老道听到笤帚落地,转头问道。
“道……道……道……道长,你……你是紫气真人修为?”王还真语气结巴的说道,他突然想起,之前那老道虚空画符之际,指尖曾有紫气显露。
“自然如此,为何如此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