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施云琳摇头呢喃,“泽明是那样好的人,他怎么可能就不喜欢姐姐了呢?他只会心疼姐姐的遭遇……”
天色快黑时,沈檀溪下了床。她换了身衣裳,对镜描了妆,在苍白的脸色上多压了些胭脂。
她走出房门时脸上挂着浅笑。
院子里的三个男人看向她,她浅浅一笑,问:“云琳回来了吗?”
“在房里。”施璟赶忙说。
沈檀溪轻点头,缓步走到施云琳房外轻叩房门。施云琳拉开房门,小心翼翼去看沈檀溪的脸色。
沈檀溪一看施云琳的眼睛,就知道她必然大哭了一场。沈檀溪无声轻叹,扯出一个柔和的微笑来。
她若难过哭泣一蹶不振,妹妹会更难过甚至会将自责变成心魔。明明妹妹也没有错,她也是受害者。
她去拉施云琳的手,柔声:“不是约好了今晚一起去看花灯吗?”
她往前一步,轻轻拥着施云琳,说:“都过去了,没什么了。”
施云琳也拥着姐姐,轻点了下头,再用力点了下头。
院子里的施璟站起身来,故作轻松地对施砚年说:“哥,咱们也去!”
京都的上元节,不会因为一场大雪而冷清。天色已黑,灯火如昼。
施云琳和沈檀溪手牵
着手沿着沿街的街道漫步,时不时停了脚步看看小玩意儿,或是猜一猜灯谜。
施砚年和施璟走在后面。
亓山狼走在最后,与施家人隔了一段距离。他本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地方。只是今天的事情,说不定太子狗急跳墙,要干出什么发疯报复之事。所以他跟在了最后。
施云琳和沈檀溪逛了久了些,便进了一家茶肆。这间茶肆位置缘故,客人不多,还算清净。
亓山狼刚坐下,宿羽从外面进来禀话:“太子昏厥不醒,陛下将太医院仅剩的太医都叫去了东宫。”
“仅剩?”施云琳抓住了关键词。
宿羽解释:“说来凑巧,靖勇王前些日子受了伤,今日伤处忽然裂开。不知为什么人又在雪里冻着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大部分太医先去了靖勇王府。”
沈檀溪握着茶盏的指微僵。她记得她走的时候马车周围确实一个随从都没有,至于为什么没有人,她却不记得了。
施云琳可不认识靖勇王,她只关心姐姐,给姐姐倒了一杯热茶。
亓山狼忽然开口对宿羽道:“明日你过去看看。”
“是。”宿羽面上答应,心里在抱怨居然又要重操老本行治病救人。
施云琳有些惊讶地看向亓山狼。她在亓山狼身边这么久,还没见过他主动和外人打交道。
她问:“你和靖勇王有交情?”
“说过几句话。”
若是别人,说过几句话等于不认识,可对亓山狼来说说过几句话,那便真的是有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