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施砚年和施璟站在树下的石桌旁说话,姐妹两个走过去。沈檀溪瞧一眼石桌上的花灯,赞叹着:“好漂亮。比下午我和阿璟做的那个漂亮多了!”
施云琳接话:“那是肯定呀,咱们做的花灯还都是跟哥哥学的。学生可超不过老师呀。”
沈檀溪轻笑:“泽明学得最慢。”
沈檀溪忽然就陷入回忆里。回忆起她、施云琳还有周泽明一起跟施砚年学做花灯的情景。那个时候,周泽明总是站在施云琳身边,帮她递东西,所以进度才慢。沈檀溪一直记得那个时候站在暗处悄悄望着周泽明的那个自卑的自己。
施云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姐姐,其实最笨的是我。是我每次都提前让哥哥先教我了……”
施砚年望着桌上的花灯,叹了口气:“其实你们三个都会提前找我学。”
他有些无奈地笑笑,“一样的东西,我居然要讲四遍。”
施云琳惊讶地望向沈檀溪,没想到她也提前找过施砚年偷学。沈檀溪弯唇笑笑,没有解释。
豆蔻年纪有着脆弱敏感的心,总想着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得优秀一些。甚至已经那样做了,当时自己还不知为什么。只不过那个时候周泽明的目光都在施云琳的身上。
施砚年抬眼,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施云琳的脸颊上。月光从枝杈的罅隙斑驳落在她的脸颊,让岁月一下子变得模糊。
那个时候,施砚年会故意给周泽明一些弄坏的材料,让他总是做错。如今想起,他竟也做过那样幼稚的事情。那个时候,施云琳和周泽明尚有婚约,他多希望施云琳不要嫁给周泽明。
“檀溪姐,咱们把咱俩做的花灯也拿出来!”施璟说。
“好呀。”
沈檀溪和施璟一起回去拿花灯。树下,只剩下施云琳和施砚年。施云琳先开口:“哥哥,你和父亲随军的时候要多加小心。”
施砚年从久远的思绪里回过神,飘无的目光重新落在施云琳的脸上。他望着她点头,道:“你们留在亓国也要多保重。”
顿了顿,他再说:“等着我和父亲来接你们回家。”
施砚年还想再说什么,却视线越过了施云琳,看向院门口。施云琳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见亓山狼正从外面回来。他黑色的身影几乎隐在黑夜里。
亓山狼望向立在树下的两个人,施云琳穿了一件鲜红的红裙,施砚年恰巧也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衫。亓山狼收回目光。
施云琳迎上去,和他一起往屋里去。
施砚年立在树下,看着施云琳和亓山狼并肩离去的背影,他不舍得再看,只得将目光落在花灯上。她没有将花灯拿走。
施云琳跟着亓山狼进了屋,她问:“咱们可以在这里住多久?可以住到我父亲和哥哥出发吗?”
亓山狼在椅子里坐下,目光从上到下缓慢地打量了一遍施云琳。
施云琳一怔,提着裙角慢悠悠地转了个圈,眉眼弯弯地望着亓山狼,问:“好看吗?母亲和柳嬷嬷亲手给我做的呢!”
她一回家,连笑容也变得更灿烂了。
亓山狼忽然站起身,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大步往床榻走。施云琳被拽得走路磕磕绊绊,最后又被扔到床上去。
亓山狼左腿膝盖压在她身边的床榻上,弯腰拽住她的腰带用力一扯,她红色的几层衣襟顿时如花绽开。
施云琳反应过来,赶忙央:“别撕别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