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琳本想说——听说太子的两个侧妃同时有了喜脉,亓帝大喜重重赏赐了一番,太子必然更嚣张了些。太子素来和亓山狼不和,如今气焰正盛的时候更容易干些气人事……
但是,施云琳的这些猜测都没有用了。她愣愣望着亓山狼,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什么?
他把太子怎么了?
他把谁给阉了?
不不……他怎么可能把一国储君给阉了,能好好活着不说,还能继续统领大军担着大将军职?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总不能是语言理解能力缺乏的亓山狼,不太理解阉是什么意思吧?
施云琳望着亓山狼发寒的脸色,糯声:“你、你……说的是真的?”
亓山狼正因为齐嘉致陆续往军中塞人而烦躁,没怎么注意施云琳娜变了又变的脸色。听她再问,他这才将目光落在施云琳的面颊上。
“阉了两年。”他说。
施云琳认真望着亓山狼的眼睛,这才确定他是认真的。可是她还是一时接受不了,喃声:“怎么会放过你……”
“别人不知道。”亓山狼给她解释。
明明他最讨厌说话,讨厌别人喋喋不休,也讨厌自己开口。原来有朝一日,他也会耐心地说话向别人解释。
施云琳也没盼着亓山狼能一五一十详细地给她解释,他只说这么一句,她脑子里便飞快运转起来。
“你……当初提刀闯了东宫,旁人都知道你是把太子砍伤了,但没人知道太子到底伤了哪儿……最不想被人知道伤了哪里的人其实是太子自己!他比谁都想拼命隐瞒,因为倘若被别人知道了,他一定会被废储!”施云琳越说思绪越清晰,“甚至当初你入牢,太子也会说自己没受重伤,给你求情!”
亓山狼默默听着,反应了一回,才点头。她甚至连太子虚情假意给他求情的事情都猜到了。
施云琳“咦”了一声,奇怪地望着亓山狼,问:“那你为什么要烦呢?为什么要一直和他水火不容?把这事情说出去他自然就被废了呀?甚至不需要你派人四散消息,只要暗示一下靖辰王,靖辰王就能把齐嘉致从太子的位子上拽下来。”
亓山狼看着施云琳,没说话。
施云琳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原因。好奇心就像蚂蚁在心上爬。她再往前迈出一步,双手搭在亓山狼的手腕上,眼巴巴地望着他,要问个究竟。
“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他给你了什么好处,所以你答应给他保密?”
“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他要挟你不许说出去?”
“唔……或者你觉得他当太子最合适,若废储,之后当太子的人,你更不满意?”
施云琳每猜一条就要看看亓山狼的神情,可他都没什么表情。
“那……总不会是因为你觉得一码归一码,那个他了之后就够了不用再将人搞到废储?”
施云琳已经把所
有的可能性都猜到了,可是亓山狼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她握着亓山狼的手腕,轻轻地摇,软声追问:“究竟为什么呀?”
亓山狼忽然笑了一下,他反手握住施云琳的手,一字一顿:“因为,我不爱讲话。”
施云琳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