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一早就觉得齐星羽跟李庭秋会很合得来,但这也合得太快了。
陶李扭头看向季成蹊。
“管管你弟。”
“我能管得住?”季成蹊面不改色,“我看咱妈挺高兴的。”
陶李瞪着眼:“那是我妈!”
“嗯。”季成蹊点头,将拎着的包单肩背上,跟上推着轮椅往前走的齐星羽,问,“有治疗方案吗?”
陶李摇头:“神经损伤,没法治。”
季成蹊看着齐星羽推着李庭秋,从一个树荫蹿到另一个树荫,陈姨追不动了,干脆就近找了个休息椅歇着。
季成蹊偏头,又看向陶李。
陶李正死盯着推着他妈撒欢的齐星羽,可那警惕与戒备不知何时消失无踪,眉眼间带着几分前所未见的温柔。
风中摇晃的枝条将阳光切割得斑驳细碎,落在身边的人身上,像庆典拉炮里迸发而出的亮金色彩花。
有一朵不知从何而来的蒲公英种子,随着风晃晃悠悠的,穿过枝丫,穿过阳光,软绵绵的落在了陶李的头上。
季成蹊抬手。
陶李偏头:“怎么了?”
季成蹊将那一小团白色的细绒种子摘下来,摊开掌心:“蒲公英。”
陶李看了一眼,伸手把那颗小小的种子轻轻捏着,放进了路边的花坛。
季成蹊看着陶李的行为,失笑。
“笑什么?”陶李走回来。
“发现你跟我想的一样,又很不一样。”
陶李脚步一顿:“既然气氛烘托到这儿了……”
“什么?”
“成蹊老板。”陶李问,“你什么时候把我跟桃李不言对上的?”
季成蹊微顿,张口想要狡辩。
“肯定不是今天。”陶李定定的看着他,“别想蒙我。”
季成蹊偏头,视线略过沉浸在快乐之中的齐星羽。
既然气氛烘托到这儿了,想必卖了齐星羽,陶李也不会气得拉黑这傻子。
“前不久,齐星羽喝大了那次。”
陶李:?
“那天我打电话给他,他没挂电话。”季成蹊趁傻子弟弟不备,不动声色的将锅推了过去,“后来他给我介绍你,说学校官网到处都是你的演讲视频。”
陶李扭头看向齐星羽。
齐星羽跟李庭秋凑在一起看路边的蜗牛。
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