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回不来了。”
报春“哇”的一声哭出来。
“什么回不来了?”宋樱被她这一哭弄得猝不及防,拉着她坐在凳上。
两人虽是主仆,但关系极好,情谊深厚。
报春哭得抽抽搭搭,因为屋里没有方嬷嬷,她才敢把心里说出来,哭诉道:“清河郡主压根就没打算让世子夫人离开侯府,离开世子。”
“世子夫人嫁入侯府那晚,奴婢被关进了罩房,第二日才放出来。”
报春忆起往事,面色骤变,甚至还有些许可怖的神情,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攥住衣摆。
“奴婢听守夜的婆子闲聊,说是……”
报春欲言又止,哭得哽咽,“说是新婚之夜乃关键时刻,不能有闲杂人等靠近喜房,扰了世子的气运。世子吊着一口气,世子夫人若是能冲喜成功,固然是好;倘若世子不能平安度过,清河郡主恐怕会让世子夫人陪葬。”
宋樱听得一愣,胆寒心惊。
“陪、陪……陪葬?”
一向口齿伶俐的宋樱,结巴了。
宋樱面色煞白,被吓得心惊肉跳,低喃的声音轻微颤抖,“不是,这还有王法吗?”
“奴婢听那婆子说,清河郡主有的是手段,届时随便找个由头就将世子夫人的死盖过去,查不出来。”
宋樱怔住,再也笑不出来,第一次觉得死亡离她这般近。
所以她设想的事情如果发生,她不可能再回宋家了,她会给齐辞……陪葬。
她本该有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可就是为了给齐辞冲喜,她稀里糊涂嫁进侯府。
所嫁之人,与她想要的郎君没有一项能对上。
宋樱委屈,起先她是打算等齐辞病故后恢复自由开开心心回家,可她也没想到清河郡主竟想让她给齐辞陪葬。
凭什么齐辞没了,她就得陪上一条命。
她不欠齐辞的!更不欠清河郡主分毫!
宋樱委屈,好阵子才平复好心情,她告诫报春道:“这件事你就当没听见,不能告诉爹娘害他们担心。”
报春点头,擦擦眼泪,“所以世子夫人,世子千万不能死。”
宋樱惜命,又气又恨,“我知道,容我想想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是让齐辞活着。
自从知道了这事,宋樱心情复杂,仿佛一把刀悬在脖子上,不知何时突然落下,夺了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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