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遣走闺房里的丫鬟,看着女儿埋头收拾她那些个心头好。
陆氏朝放嫁妆的箱子走去,趁女儿没注意,将袖中的册子放到箱子最底层,用布匹将那册子遮得严严实实。
陆氏托人打听了下,齐辞尚在昏迷,且又是个双腿动弹不得的病秧子,成婚当日能否醒来尚且不说,就算是醒来,也不能圆房。
别看她女儿成日里嚷着要出嫁要出嫁,可就是说着玩的,她女儿对男女之事尚未开窍。
孩子还小,可不能被吓住。
陆氏觉得女儿说的没错,或许几月后她的乖女儿又恢复了自由身,再不是永安侯世子夫人了,是以关于圆房那事,她没有跟女儿提。
这册子应是用不上。
“娘,你在放什么?”
宋樱拿着她尚未拼完的木塔,出现在陆氏身边,好奇问道。
陆氏吓了一跳,抬头便迎上女儿疑惑的目光,“娘看看给你准备的布料装进去没有,这些布料的花色好看,刚好来年夏日给你做衣裳。”
看眼女儿手里的东西,陆氏借机关上箱子,牵着她去了床边,“这都要出嫁了,怎还捣鼓你这些个玩意。”
明日出嫁得从早忙到晚,陆氏与女儿说了几句体己话便离开了,离开前特地叮嘱她早些休息。
夜里,宋樱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虽是小官之女,但这十六年里被父母捧在手心宠着,到了适婚年纪,本以为能嫁给称心如意的郎君,可却成了冲喜之人。
齐辞废了双腿,是个尚在昏迷中的病秧子。
这叫什么事。
比盲婚哑嫁,还要盲婚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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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出嫁当夜。
耳边敲锣打鼓声热闹不凡,宋樱握着羽扇,坐在花轿里高兴不起来。
嫁衣好看,可惜第一次成婚不能穿给喜欢的人。
不对,她好像还没瞧对眼的男子。
今日是她仓促出嫁的日子,新郎官昏迷不行,来接亲的是位嬷嬷。花轿到了侯府,也没让她下轿,直接从府门入了内院。
敲锣打鼓声在入府后戛然而止,宋樱耳边清净,仿佛永昌侯侯府没有宴请宾客,甚至有几分冷清。她心里一紧,七上八下的,这气氛一点也不像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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