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商税稳定,则钱粮充沛,到时候另寻孩童培养为锦衣卫就是了,至于转入税务局这些,就称为绣衣使,钦赐御制绣衣下地方入商号核查账目以定税。”
“那就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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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朝廷新立税务局,任命亲军都尉府同知赵燕为局长,从三品,全旭为副,户部调员精通数算管吏三百余填充衙门,朝野震动。
绣衣使一路南下,如饿虎出山,稍有怀疑便动刑讯,区区商铺伙计掌柜,何以能扛住,尽皆供认不讳,绣衣使奉旨抄家,将税目补齐后,余款皆交付给地方衙门。
有在朝官员弹劾,但都被压下,而有密信与税务局长赵燕者,连同信件并附弹劾一同送至御前,圣上大怒,户部侍郎张呈问斩及两位侯爵罢俸禄下大狱。
如此,绣衣使势如破竹,局长赵燕及全旭停驾与杭州,院落中赵燕面色青白,看着冷面如故的全旭道:“大人,区区商贾便罢了,贱民而已,杀多少他们也不敢违逆,可江南世家却是不好轻动。”
“何况我观账目,出入相差不多,您不看他们的脸面,也得顾念殿下的体面,东宫毕竟是有位贵人的,何况还有了子嗣。”
全旭扫了他一眼道:“与这不相干,陈氏的账目我亲自核对过,不差分毫,其余世家在东宫也有贵人?”
东宫没有了,后宫倒是还有几个,张燕不敢说出此话,他很清楚自己是用来干什么的,朝廷自有法度,绣衣使这么横行无忌,到最后肯定是有人要负责的。
怎么想那个人也不会是自己眼前这位小爷,虽然近几年名不见经传,可稍微了解点的都清楚,这位可是亲军都尉府的老前辈了。
当年太子爷还是世子的时候就护送前往帝乡祭祖扫墓,太子爷亲征北伐的时候,就统帅亲军都尉府作为亲兵贴身护驾。
所以他才会在权利范围内,将抄家所得划分干净,该补税的补税,其余的分毫不敢侵占,尽数留给地方,让他们按制上缴国库或者自留。
就是想着到时候还有有人求情,起码留条性命。
“那几家的查清楚了吗,若还有不清不楚的地方,我就命绣衣使拿人用刑了。”
赵燕叹了口气拿出画了红圈的名单道:“陈家本就有过交代,查起来倒不难,何况各家都有不成器的子弟,都不用动刑,拦下严词问几句就将知道的都交代了。”
全旭接过扫了一眼,就将名单递给身旁的绣衣少年,那少年唇红齿白身姿高挺好一副相貌体态,只是眼神极为阴郁,如毒蛇猛兽一般,让人见之哑然。
等他走后,赵燕才叹道:“绣衣使各个是把好刀,大人在风光无限时辞让爵位,淡出朝廷隐姓埋名,果然是为殿下磨出神兵利器,只是用在这儿未免有些浪费了吧。”
全旭摇摇头道:“都还只是胚子而已,能不能成为殿下手中的利器,还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更别提神兵胚子了,那是唯有天人可雕琢,非我等凡夫俗子可行。”
“何谓神兵利器,何谓天人?”
“中山开平等王公不就是圣上所铸造的神兵利器,他们少年时也不过寻常之相。”
赵燕是跟随徐达常遇春征战过沙场的闻言道:“圣上自是天上真龙天子下凡临世,可诸王公将帅们也是天上星宿一般天生不凡,否则怎能助圣上开国建制。”
全旭摇头道:“成事非靠将帅,是靠圣上能够从无到有建立大军,将一群乌合之众整合训练,统兵作战树立军纪、乾罡独断决策万方,压服桀骜不驯之辈,保障后勤补给,这才是我们能够夺取天下的原因。”
“否则不过游兵散勇而已,或能称雄一时,但终究难成大器,既可知,铸兵之难,将军们不过持刀之人,只要圣上在,便有的是神兵,手握神兵而讨伐天下,早晚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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