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验明身份文书后,朱棡领着徐允恭步入火器营造司,首先挥散了来迎的官吏,只留营造司主官问了几句,确保没有什么事情后才放心下来。
边看手里的核查记录边诉苦道:“这差事可不好干,本王都怕哪天一个不小心,被炸上天去,好在是要就藩了。”
火器甚至简陋的炸药,早在宋朝就有,如竹篾编制成球形,外糊泥纸,内装火药和瓷片,施放时会发出霹雳般震响,叫做霹雳火球。
只不过威力较小,并未受到什么重视,元朝时使用的就比较多了,直到元末,老朱更是善于使用火器的佼佼者。
徐允恭根本没心思听朱棡诉苦,但奈何对方是皇子亲王,只能附和几声,他其实是有些不自在的,宁愿没碰到楚王,自己跑一趟京城。
作为铁杆儿的东宫党羽,他连自己的亲妹夫都未曾说过几句话,自然也不会想要与楚王有什么接触。
朱棡继续说着话,不过他也察觉到徐允恭的疏离,不过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徐允恭的家世,都足以与寻常皇子平辈论交了。
又得大哥垂目,现在连姻亲都定下了,将来自己分封在外,论在朝中的地位权势,还真未必能比上人家。
不过能套几分交情总是好的,徐允恭是个厚道人,又能在大哥面前说上话,现在看是无足所谓,毕竟有亲爹在呢,可将来的事总得考虑。
说着话,俩人到了试验场,在楚王的吩咐下,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被小心的搬了出来,隔着他们老远开始布置。
“一会儿你看看有什么能用的,都可以订下,火器营造司会加紧制造,然后给你运到云南,最好提前布置仓库,一定要挑个僻静的地方,远离烟火,切莫疏忽。”
等徐允恭点头应是后朱棡笑道:“听闻麓川善于趋使大象,你看看这个。”
徐允恭转头一看,一头熟悉的生物被牵引出来,赫然是一头雄象,只不过胯下的物件儿好像被割了下去了。
有小吏挑着此象爱吃的食物在远处勾引,大象慢慢悠悠的朝着空地走去,徐允恭凝眉注视着,突然一声炸响,大象哀鸣一声痛苦的倒在地上,大股大股的血水混杂着断肢泼洒在地上。
徐允恭忍不住上前几步,但被朱棡拉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若是战场之上便也罢了,若折损在这种事上,可就太不值得了。”
大象并没有立刻毙命,依旧在斯鸣,不过可见其腹腔已经露出了一个大洞,肠子流出一些,脏器也隐约可见,这种伤势,就算是这等庞然大物也绝无活路了。
“思汗法送来的大象不剩几头了,不过这玩意儿养着本也没什么用处,除了那头白象看着还能算做祥瑞外。”
朱棡冷漠的看着挣扎的大象:“不过说起来这玩意儿的鞭是真不小,允恭伱难得回来,小别胜新婚的,一会儿走时带一条回去,够泡好几坛酒了,收肾固元之效显著,可别说本王不够意思,实在是不多了。”
徐允恭回过神客气道:“微臣久在军中,家中又只有一妻,倒不必浪费珍宝了。”
“殿下,这是何物?”
朱棡没心情解释,而且他自己也从不研究这玩意,毕竟是有风险的,营造司的主官凑上来说道:“禀世子,此炸炮制以生铁铸,空腹,放药杵实穿火线于内连连数十埋入坑中,药槽通接钢轮,土掩踏动发机,震起,铁块铁片如飞。”
解释完后还颇为遗憾的说道:“属下几个工匠,正在加以改进,若能改到以钢轮发火,当敌踏动机索后,钢轮快速转动并与雷中的火石急烈摩擦并产生火花引爆,其威力和精确性都能更加强大。”
“这就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