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弗渊微微眯眼,默许她的一切动作。
直到那带水汽的香气,倏然远离他的面颊,他一惊,立即伸手按住陈清雾的肩膀,“清雾,不行……”
陈清雾抬眼看向他,分明是自下而上的目光,却有种睥睨的冷傲:“我命令你不许动。”
孟弗渊挣扎片刻,终究松开了手。双手搭在座椅扶手上,微微仰头,双目紧闭。这不见得是正确做法,因为视觉丢失,触觉却更加明显,但他不敢睁眼,唯恐他的注视,是一种亵渎。
然而,陈清雾再次下了命令:“睁眼看着我。”
这句话便是一切崩坏的序始。
孟弗渊睁眼,双手更紧地扣住了扶手,他谨记她的命令,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一层薄汗,眼前一切都有几分失焦的恍惚。
然而,陈清雾所作所为却似在逼他违抗命令,他清楚继续下去,自己一定会屈从最劣等的本能。
深深呼吸,闭了闭眼,终究还是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在他正要将她提起的一瞬,她却突然施与刺激——这种时刻,毋宁说是一种极刑。
孟弗渊一把将她拽了起来,颤栗着将她搂入怀中的同时,也弄脏了她的连衣裙。
孟弗渊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她脸上挂着两分得意的笑容。他蹙了蹙眉,毫不犹豫地轻咬住她带着水渍的唇,警告道:“清雾,下次不准这样了。”
“为什么?你难道不喜欢……”
孟弗渊选择用吻封住她的言辞。
这一身定制,从材料到手工,价格不菲,陈清雾把它弄脏却毫无心理负担。
她额头贴着那硬质的面料,黄铜纽扣硌住了她的皮肤,她手掌无力垂落,时轻时重的呼吸间问孟弗渊:“你高中有没有喜欢过哪个女生?”
“没有。”
“真的吗?”
“清雾,我这一生只喜欢过一个人。”
孟弗渊吻她生理性泛起泪雾的眼角,“……你知道那是谁。”
[07]
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恐怕都难以逃脱装修的折磨。
陈清雾和孟弗渊也是如此。
哪怕他们找了最靠谱的设计师和装修团队,也请了最负责的监理。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家,不免投入更多情感和关注,工作之余,总会时不时开车过去看一看进度。
孟弗渊非常严谨,凡有误差都会要求装修团队整改,钱他都给到位了,就必须要求成果与成本匹配。
就这样,从春天到秋天,整整七个月,硬装部分终于完工。
放置通风的同时,他们请了园艺师设计和装修花园,同时开始跟设计师一起挑选软装家具。
大到沙发,小到抱枕,每一件都不厌其烦,精心选择。
陈清雾此前难以想象,孟弗渊这样日理万机的人,会这样有耐心,和她反复比对某个台灯的灯罩,绢丝和纸质哪一个效果更好。
花园也渐渐开始有了形貌。
这天孟弗渊下班,开车去了新家。
院子里,陈清雾与园艺师正在栽树。
土已经培好,陈清雾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
孟弗渊望着那棵树:“柠檬树?”
风过树叶,飒飒作响。
陈清雾看着他,“对。我想,我们家有人懂得怎么打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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