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弗渊:“清雾在楼上吗,阿姨?”
“在。”
“我能上去吗?”
“……啊,行啊。她应该还没睡。”
上楼的脚步声,以及陈遂良紧随其后的话语。
“弗渊,你是人品贵重的人,所以叔叔不想跟你起争执,但你跟清雾的事,恕我不能接受。”
“我和清雾,原本也不打算寻求任何人的接受。”
脚步声越来越近。
陈清雾立即将门打开。
孟弗渊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正穿过灯光清幽的走廊,朝她走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绪翻涌,像是浪终于找到了它的大海。
待孟弗渊到了门口,陈清雾不顾不远处跟过来的陈遂良,踮脚,一把扑进孟弗渊怀中。
孟弗渊大掌按在她背上,察觉到她呼吸似有潮湿热意,一时只觉心疼,转头,亲了一下她的发丝,低声说:“你收拾一下行李,我们……”
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瞥见在她身后,已然立着一只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笑了一声。
孟弗渊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陈清雾,向着陈遂良颔了颔首,“抱歉,清雾我要暂时带走了。”
“弗渊,你这一步走出来,我们两家的关系,可就要彻底决裂了。”
“那我很抱歉,我跟清雾都很自私。眼下我们只顾得了自己,管不了其他了。”
陈遂良语塞。孟弗渊率先自认了“自私”的指控,直接堵死了他的下一步棋路。
“我会照顾好清雾,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最后这句话,孟弗渊分外恳切认真,似是一句必不食言的承诺。
除了一些不体面的手段,陈遂良很难真去阻止什么,对面是孟弗渊,他无法恶言相向,只能眼睁睁看着孟弗渊牵着陈清雾下了楼,往大门口走去。
外头雪仍在下。
孟弗渊拎起行李箱,正准备走下台阶,身后传来廖书曼的声音:“又准备大半夜的回东城?”
孟弗渊顿住脚步,回身颔首说是。
“雪挺大的,开车很危险。”
“我们会慢点开。”
廖书曼看向陈清雾:“但愿你想清楚了,脑子里没进水。”
整晚,廖书曼都只有几句不痛不痒的攻击。
陈清雾发现,自己可能一直对廖书曼有所误解。她没有她想得那样,不顾她的死活……毕竟小时候发烧,整夜守着她,从来只有廖书曼。
“……嗯。不会后悔的。”
陈清雾笑了笑。
廖书曼不再说什么,露出一个嫌麻烦的表情,“啧”了一声,便转身进屋,摔上了大门。
孟弗渊将行李箱装到后备箱里,坐上驾驶座,启动车子,毫不犹豫地将车开了出去。
一直出了小区,他听见副驾传来好似克制不住的清脆笑声,转头看一眼,将车靠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