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肃尔“唔”了一声。
心不在焉。
他主意大,周母说不动他。
小白学业紧张,闲暇时间基本上也都在练习舞蹈;周母心疼她,特意从南影大请来了一位姓赵的老师,指点着她。
小白的目标也是南影大。
刘越只以为那天连累她被哥哥教训,愧疚不已,却也不敢再约她出来。
小白同学的哥哥看起来了也可怕了吧,实在是惹不起啊惹不起。
苏早看出来了小白这两日的垂头丧气,心知多半又是在周肃尔那边碰了硬钉子。看着眼前的傻姑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恰好林定高价拍卖回来了一瓶酒,在苏早面前炫耀花了多少多少钱;苏早对酒不感兴趣,可架不住林定说的次数多,动了心,软磨硬泡,从他那里厚着脸皮把剩下的小半瓶讨要了过来。
秉着“好东西要一起分享”“一醉解千愁”的目标,苏早悄咪咪地带着这瓶酒敲开了小白的房门,要和她一起喝酒骂男人。
小白先前没有沾过一点酒,她也厌恶酒——舅舅喝多了就喜欢打人,她一直都是那个挨打的对象。
但在苏早的怂恿下,她忍不住偷偷地尝了一口。
辣意在舌尖上蔓延开,嗓子也痛,小白只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忙不迭地端起牛奶就喝,总算是把那股火辣辣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苏早豪气地给她斟满一整杯:“再来!”
小白知道这酒的来历,心想着要是林定要是看到了苏早此时这样浪费,一定会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她说:“我喝不多。”
苏早非要灌她,一来二去,你推我阻,不小心把那杯酒洒到了小白身上。
小白只好换衣服。
丢掉的脏衣服放进脏衣篓中,酒气重的厉害;为了逃避半醉的苏早再劝酒,小白忙不迭地开口:“我去把脏衣服送到洗衣房。”
苏早不甚在意地挥手:“早去早回。”
小白这才得以脱身。
谁知,走了没几步,又撞上了周肃尔。
他穿了件浅蓝色条纹的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结实的一截小臂来。
小白头一低,就要从他旁边过去,却被周肃尔叫住:“小白。”
她抱着脏衣篓,低着头,没吭声。
周肃尔折身到了她面前,声音不咸不淡:“你喝酒了?”
小白瓮声瓮气:“嗯。”
“谁准许你喝的?未成年人不能饮酒,你不知道?”
小白一句话也没说,垂头丧气的。
下一刻,周肃尔弯腰,闻到她身上那浓重的酒气,声音软化:“你别这么任性。”
小白动动脚尖,依旧堵着气:“我怎么样,和你又没有关系。”
周肃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
小白一直低着头,看着他渐渐远去,脚上的鞋子干净到仿佛不沾染一粒尘埃。
鼻子有点酸酸的,小白猛呼吸,咬着牙,伸手轻轻地捶着自己的胸口。
她告诉自己,不难受,一点都不难受。
才不会为了他而难受。
匆匆把脏衣服放好,小白把手指搭在眼睛上,拿冰块敷了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