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紫衣侯闻言,口中不禁朗声大笑,顿时,一股豪迈之气,赫冲云霄:“既然如此,阁下可愿与某海上一战?”
白衣人皱眉问道:“为何要战于海上?”
“唉”
闻得此言,紫衣侯当即回之一声叹息道:“阁下可是定要听这解释?”
白衣人微一沉吟:“不听也罢。”
紫衣侯略微松了一口气,只因过往事情,他实不愿再提,于是便道:“你我同时登舟,会于海上,如何?”
没有半点犹豫,白衣人当即点头应声道:“好!”
此时此刻,两人相隔虽有数十丈远,却如对面交谈,两人虽明知这一战生死胜负,难以预卜,但语声却仍从容不迫。但岸上、船上,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千百人,听得这一番言语,心头宛如突加巨石,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唯有方灵玉,忽地出声问丁修道:“你送丹药给紫衣侯,可是担心他会败?”
“不是。”
丁修淡然回道:“那颗丹药非是助力,而是在战后保他安然无恙,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大徒弟,你大师姐的父亲。”
“父亲吗”
方灵玉口中一声轻语,语声渐轻,最终归于无。
“这孩子”
丁修何等人也,方灵玉的心思变化,自然是瞒不过他的,只是,数日来的相处,他已经清楚的知道,方灵玉这个小姑娘的固执,非是轻易可以化解,于是便不再多言,抬眼看去,目光所向,视线所及,已有人备好了两条小船。
白衣人瞧了身旁为自己传递战约的胡不愁一眼,淡然出声问道:“我孑然一身而来,除了手中剑,再无他物,你可愿为我操舟?”
胡不愁闻言,连忙肃然道:“自当效命。”舟上大汉跃下,胡不愁掠上,白衣人身形一闪,已到了船头,胡不愁划起双浆,轻舟随即破浪而出。
而在另一端,紫衣侯亦自出舱,含笑向操舟前来报讯的大汉道:“此战想必有些凶险,不知你可愿为我操舟?”
那大汉闻言,如蒙殊思,受宠若惊,满面惧是兴奋之情,连忙颤声应道:“能得侯爷看中,小。小人荣幸之。之至!”
这一刻的他,但觉热血冲上喉头,言语之间,几乎语不成声。
紫衣侯回首一笑,道:“多自珍重。”说罢,瞧了小公主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是一言末发,飘然掠上轻舟。
五色帆船上之人,人人俱是热泪盈眶,欲说无语,小公主紧咬着嘴唇,泪珠在一双大眼睛中转来转去,嘴唇在不知不觉间已被咬出血来,却还是忍耐不住,眼泪终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连串落了下来。
方宝儿喃喃道:“傻孩子,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突然转过头去,只因他自己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东海之滨,千百双眼睛,都瞬也不瞬地望着海上,骄阳将落末落,海上万丈金波,两叶轻舟,越来越近,紫衣侯双手抱剑,道一声:“请!”
白衣人单手握剑,凛然回声道:“请!”
话音落下的瞬间,只听得铿然两声龙吟,万丈金波上,已多了两道剑气,顿时,落日,金波,与剑气相映,直似七宝莲池,大放光明,宛若天地在向众人宣告,一场旷世剑决,即将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