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乃皇室亲军,众人惊诧莫名,还未看清马上之人,却早跑得没影。
李辰舟到达大理寺时,言喻方带人候在门口。
“殿下,”瞧见李辰舟骑着马后脚就跟了来,他心中直叹好险,“大理寺内外守卫已全是长临卫,并未惊动各位大人们。”
“嗯。”李辰舟下了马,瞧见这门庭深深,里面审堂的声音隐隐传出来。
他方要上前,却犹豫了一瞬。
转头见不远处有个侧门,便走了侧门而入。
身后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也跟了去。
李辰舟从侧门穿过拱形门,一路畅通无阻便走到了审堂的后面。
堂前的会审正在进行之中,赵青言等几位陪审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
他此刻与前堂不过隔了层雕花的屏风。
这浅浅的一层屏风却让他再难上前一步。
他坐在屏风后头,不过片刻,便听到了她的声音。
。
秦小良被押送上前,跪在刑堂上。
此案已进了尾声,她这种小虾米,不过是顺带着处置。
赵青言此刻方瞧见下面的石匠灰头土脸,可居然是个女子。
不由皱了眉头道:“你一个女子,怎得混进了皇陵工事,是何居心?”
秦小良抬头道:“四年前,朝廷下发御旨,所有工商农学仕,只要愿意,女子亦可参与其中。”
赵青言冷笑道:“你倒是对这些挺清楚。”
他心中自觉女子便该乖乖地在家相夫教子,原就不赞同抛头露面,像下面这人这般竟跑到皇家工事里来,实在更是可恶。
一旁的刑部尚书却端了茶,今日一天会审,费心劳神,众人早已疲惫不堪。这皇陵案早已不是在审皇陵一事,而是太子殿下借机在惩治朝廷贪腐之风。
费了一天的神,总算可以回去禀告。
如今这个什么刻了龙眼,他半点兴趣也无,只是接道:“倒是个厉害的,只是如今众人揭发你居心叵测,明知犯了忌讳却故意在飞龙壁上刻了龙眼,你可认罪?”
秦小良埋了埋头道:“虽不是我刻的,但我也认罪了。”
既已认罪,刑部尚书方要拍了堂木结案,哪知赵青言却道:“果然不是你刻的?说,你混入皇陵,是受谁指使?”
秦小良刷地抬起头来,嘴唇都忍不住哆嗦道:“我,我没有受人指使。”
屏风后头,李辰舟听闻她的声音里满是惊慌,已经可以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
一定是弱小无助极了。
呵,可当年背叛我的时候,倒是决绝得很,那一刀砍的毫不犹豫。
想到此,他轻拂了拂手上的伤痕。
谢传英却一眼看到,殿下放在身前的双手微微发颤,一心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