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锤肉的声音结实又恐怖。
那几个官员被打得嗷嗷直哭,大叫饶命。
众工匠瞧见平日里高不可攀的大人们被打得奄奄一息,屁股上血肉模糊,吓得跪成一团瑟瑟发抖。
小川吓得哭了起来:“秦姐姐,怎么办,我们死定了。”
秦小良脸色惨白,满目惶恐,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那么粗的板子打下来,只怕两下就能要了她的命。
那些大官都如此,他们这些底下做事的,只怕更是难以活命。
此次过堂时间缓慢而又漫长。
眼见着屋外的阳光从东到西,渐渐偏斜。
那几个受审官员熬不住刑,开始各自交代在此处皇陵案中的所为。
有说是为了贪钱偷工减料,有说是有人故意搞事要置他们于死地,更有人说是西莽的奸细所谓,欲要通过皇陵坍塌制造上天不满的假象,致使我朝大乱。
总之是众口纷纭,莫衷一是。
不知是真的如此,还是受不得刑胡乱编造。
这些人的招供所涉人员甚多,大理寺卿深知案情重大,不敢做主,终于又将众人发回牢中候审。
他们一帮工匠此次到底逃过一劫。
回到牢中,小川忍不住哭道:“为什么此刻反而觉得这牢房更亲切呢。”
这也是秦小良想要说的,在大理寺心惊胆战了一整天,终于又安稳地回了牢房。
“我们是不是死定了?”
众工匠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家中还有娃娃在等我赚钱回家,我不想死在这里。”
“我也不想死,我还没娶妻生子。”
“我哥哥被压死了!”
很快牢房里一片凄惨的哭声。
秦小良倚在墙角,想到秋雨还在冬荣城。
她不怕死,甚至隐隐期盼着可以去死,这样也许他们就一家团圆了。
可她怕秋雨又变成一个,他还不到六岁。
牢房里凄风惨雨。
那几个受刑的官员就关在隔壁,一夜都在哀哀惨叫。
听了让人汗毛倒竖,这牢房的黑暗里愈发阴森恐怖。
“都是你!”突然有人冲上来,一把推倒了秦小良。
秦小良不妨有人会突然冲她发难,被推地滚在了地上。
那人不知真名叫什么,大家都叫他石刀,是个记忆精湛的刻碑匠。
他冲着秦小良就咆哮道:“都是你造成的!沈石雕早就告诫过你,那飞龙的眼睛不能点,你还偏偏给点上了!”
秦小良无语道:“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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