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良点了点头:“是的,哭的比低下的灾民们还要凄惨。”
那县太爷上前道:“众位相亲,你们不远百里逃难来此,我怎忍心苛待你们。”
他说他并不想如此,只是县里存粮实在有限,受灾的人又多,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他只好出此下策。
“唯有将粥做的稀薄一些,才能让给多的人喝上一口,才能让更多人活下去啊。”
“只是又有人问,周边的县府为何不来接济他们?”
那县太爷道,此次水患波及范围甚广,除了我们苍阳府,还有许多地方受了灾,朝廷的粮食哪里够分的。
“看到大家受苦,我的心也如刀割一般啊!请各位父老相亲们忍耐几日,这水灾只是暂时的,等水退了,大家自可回家去了。不能回家的,朝廷也会安排好大家后面的事的。”
扶着他的家丁们看不过去,与众人道,他们老爷这些日子看到众人的模样,茶饭不思,连自己的粮食都捐出来给大家了,他吃的比你们的还稀薄。
说着果然那县太爷喘息着就要站不稳。
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了。
秦小良道:“听他说的如此情真意切,众人也不好再苛责他,也就只好散了。”
李辰舟皱了眉头。
宜兰县是新朝西北之地的要塞,此处距西莽不远,正是粮草存续之地。
就算军粮不得擅用,民用存粮也该是充足的。
一路走来,虽然灾民众多,可也不至于如此。
秦小良想不了那么多,纵使肚子饿的咕咕叫,可此刻满心眼里都是与李辰舟重逢的喜悦,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连日的疲累,此刻心神放松,两人相依偎在屋角之下,竟就睡着了。
便是这般睡到半夜,秦小良突然醒了过来。
她听到小秋雨哼唧哼唧的声音,显然是饿醒了。
秦小良自己肚子也是饿得像是着了火一般,再难入睡。
周围寂寂无声,天空一片黑蓝。
呜咽的风在街角到处飞窜,一片生冷。
她转头去看一旁的李辰舟,在月色下面色如玉,却有些惨白,嘴唇哆嗦,眉头紧锁,瞧着睡得并不安稳。
而小秋雨被他搂在怀里,此时正憋着嘴在哼唧。
他们怎么在此就睡着了?
李辰舟看来是累的不轻,秋雨在他怀中动来动去地哭泣,居然都没能将他吵醒。
他虽然一个字也没有说,但秦小良知道,想来他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寻人,一定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确实太累了。
怕孩子的声音惊醒了他,秦小良蹑手蹑脚地爬起来,伸出手想要从他怀里抱过来孩子。
她已经是万般小心翼翼,可扯孩子的动作到底将李辰舟惊醒了过来。
他刷地取过身边剑来,一双血红的眼睛里满是冰冷。待看清面前的人是秦小良之后,忙将剑收了,有些尴尬地道:“吓我一跳,还以为是来了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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