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和弟弟最喜欢的就是跟在哥哥后头,整日里总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他体会到了被需要和被爱着的感觉。
只是后来。
他亲手将那芙蓉糕一点一点掰开,送进了弟弟的嘴里,对着弟弟一直说“哥哥我肚子疼”却无能为力。
他还一点一点掰开妹妹紧紧巴住他腿的手指,也不顾她在后面哭喊“哥哥不要走”,决绝地走得头也不回。
这个院中种了几颗芭蕉树,在黑暗中摇曳,雨点下簌簌作响。
李辰舟撑着伞,站在黑暗里。
离珠跑走之后就没再回来。
这个院子里安静地落针可闻,彷佛并没有人在住,四周黑漆漆的。
他孤身一人站着,彷佛要站到地老天荒去。
“哎,你怎么还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傍晚开门的少年提着灯笼照过来。
灯笼的昏黄色的光照在李辰舟的脸上,亮起一片晶莹的光。
那少年惊呼道:“哎,你怎么哭了?”
李辰舟伸出冰冷的指尖,摸了摸脸颊,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那阿全的少年疑惑地看了看他,心中愈发惊疑。
这人和少爷长得也太像了。
下了一夜的细雨,第二日也没有放晴。
李辰舟捂住胸口,低低咳嗽了几声,身型略微晃了晃。
淡薄的晨光和着细雨洒进了院子,消失了一夜的离珠出现在屋檐下。
她面色有些发白,眼睛愈发显得又大又黑,人却瞧着愈发清秀灵动。
“他还是不想见你。”
李辰舟咳嗽了几声,面色苍白,哑着声音道:“那让我见见山沽。”
离珠点了点头道:“哥哥跟我来。”
离珠今日穿着一身粉红色衣裙,发上只是简单簪着几朵珠花,脚下不停,带着李辰舟穿过几道月洞门,又途径几处院落,才在一片假山旁停下了脚步。
“他在这里。”
李辰舟扔了伞,迈进假山里。
假山里黑漆漆地,什么也没有。
他皱着眉头四处望了望,便寻到了一处不同之处。
伸出手来轻按,不远处的一片假山如一扇门一般打开了。
李辰舟不需点火,也能将黑暗的洞内看得清清楚楚。
那屋内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面容白的透明,黑色的头发披散,落在床沿边上。
他眼睛紧闭,一动不动,正是山沽。
李辰舟一步走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脉搏,细细听来,发现山沽呼吸均匀,除了久不见日光满面苍白,口唇干裂之外,似乎没瞧出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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