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还有你,若是有事耽误了,记得给家里送信,别舍不得钱。”
“在外面千万要小心注意安全,你一个姑娘家,轻易别离了这船队的人。”
父女两人絮絮叨叨,互相叮嘱了半天。
太阳从东方露出脸来,若一只蛋黄一般蹦出了水面。
白河一时被照的波光粼粼,晃得眼睛都花了。
这初生的太阳已叫两人体会出了夏日的炎热来。
船上有人从窗中伸出头叫道:“哎!那草地里蹲着的是秦家姑娘吗?要发船了,快上来!”
说着那船身已经开始晃动起来。
秦小良忙站起身来,背着硕大的包袱拼命往前跑,生怕赶不上。
直到上了甲板,才来得及回头与爹爹挥手告别。
却见秦三汉站在岸边,正埋着头用衣袖抹着眼泪。
秦小良感到鼻子一酸,忍了几忍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此次行事如此任性,平白地家人跟着担心。
爹爹和小月从未说过她一句,只是默默地支持她,支持她所有的异想天开和随性妄为。
想到此,她放下沉重的包袱,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
那纸显然是被水湿过,而起破破烂烂皱皱巴巴,显然是常被人拿出来翻看。
上面的墨迹晕花了完全辨认不出来。
秦小良还是在一团黑糊糊中认出了那个”辰“字。
自打去年夏天在街道上见到了这份告示,她心中就隐隐地感到害怕。
这个告示中,已经死了一年多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
她一升起这样的念头,就立马挥去不敢深究,唯恐这事变成了事实。
此事她未与任何人讲,更不敢与爹爹和小月说。
他们为了她的事,已经吃了很多苦。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亲自去获得个真相。
。
船上都是男子,个个光着膀子。
但是船头得了钱行头的嘱托,一路对秦小良照顾有加。
她虽人生第一次走水路,倒也不绝得晕船难熬。
况且这夏日炎炎,湖中凉风阵阵,很是怡人。
秦小良只听说过白河自苍茫山而下,绵延千里不绝。
但却未真正见识过。
此次货船沿着白河行了七八日,这白河水面却愈发宽阔起来。
远处水天一色,密密麻麻地帆船漂浮在水面上,竟是说不出的壮丽瑰美。
她站在船头,一时看得痴了。
“看到了吗?那里就是江陵渡,”赵船头上前来招呼她,指着远处大片的船只道,“江陵渡据说已存在了上千年,乃是三河交界处,很是热闹,许多地方买不到的小玩意,在那都能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