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二十四年六月二十九啊。”
“我昏迷了多久?”
“师兄是去年五月初被送到这里来的。送来的时候你就是昏迷的,这样算来,至少有一年零一个月了吧!”
李辰舟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
什么!他居然昏迷了一年多?!
这几日醒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昏迷了两三个月。
可若是一年多了,秦小良是否为他担心了?是否怪他不守信?是否。。
想到此,李辰舟霍地从藤椅上立起身要走。
不想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锦衣华服的中年人。
这种六月天气,居然还穿得异常严实。
正是当今皇帝陛下。
李辰舟一愣,师傅说他这两日会到,只是不想悄没声息地突然出现了。
平日里他行到哪里,都是呼啦啦一帮子人围着,哪像现在,只有一个人。
皇帝看见他,皱着眉头冷冷道:“你自小朕就命你多看些书少舞刀弄剑的,却从来不听,背着我也要偷偷地练。怎么样,如今差点连命都丢了!”
不想许久不见,他上来又是一通训斥。
素元见状,忙缩着脖子溜了。
李辰舟也冷了脸道:“您不必生气,如今倒是随了愿,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连个寻常男子也不如了。”
皇帝明显呼吸一窒,半晌才开口:“为人君者,武功只是下乘,权利才是上乘之道。凭你的身份,非要学一些也可以,用来强身健体也就够了,否则养的那么多的护卫与大臣是干什么吃的。记住了,凡事不该你亲自出手,你只需坐在一旁看着就是,这才是上位者。”
李辰舟闭着嘴不说话,只是那表情显然很是不赞同。
没一会便开始咳嗽起来。
瞧见他咳的腰都弯了,皇帝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干干地道::”虽说是夏日,此处到底在风口里,不能久吹风,速速进屋去。“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语气重了些,他想要缓和一下,便伸出手不自然地搀扶起儿子的胳膊来。
方碰到,李辰舟一愣,想起刚受伤时,那个一直握着自己的那张大手。
那大手没日没夜地握了两日,一刻都没有松开。
父子两这么多年,居然以前从未有过如此肢体接触的经验。
一时皇帝也有些尴尬,但好歹没有松手,将儿子扶进了屋子。
李辰舟方坐下,皇帝熟练地端起一旁的水壶,倒了杯水递给他。
他接过来,小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