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眼亮得惊人,浑身都洒满阳光。
离开燕府时他们是偷偷走的,废了一番周折。
远离了是非之地,两人像重生了一样,都变得与以往大不相同。
燕衡一直望着明缨,眼里的温柔之意大概自己也没察觉。
一个小男孩看见了他眼中的光,好奇地问他:“哥哥,那个姐姐是你什么人呀?”
“是……”燕衡卡了壳,慢慢收敛了笑意。
他们如今是什么关系?
男孩困惑地看他走了神:“哥哥?”
燕衡旋即回神,朝他笑了笑,面不改色、微含深意道:“她是我的妻子。”
“你们是夫妻,”男孩似乎毫不惊讶,他蹲着,手上戳着地上的泥土,懵懂地问他,“那你们跨火盆了没有?”
燕衡笑容不改,循循道:“跨了。”
男孩扬起一个大大的笑:“那你们定能平安康健、白头相守!”
这一番话取悦了燕衡,他微笑问:“这是什么说法?”
“阿娘说,跨过火盆可驱灾邪,”男孩歪头卖弄着他早晨刚听来的话,稚声稚气,“新婚夫妻跨火盆,便意味着无病无灾百年偕老。”
燕衡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我们自然会的。”
他笑着从袖中摸出一块糖来递给男孩,袖里躺了许多块五颜六色的糖,那是他为明缨准备的。
男孩惊喜地捧着糖:“谢谢哥哥!”
另一边,明缨抬头,无意间发现了乖乖等靠在墙角的燕衡。
她还了沙包,几步走过去:“买完了?我们走吧。”
她肆无忌惮地牵着他的手,两人踩着明媚的阳光穿过小镇,往山上走。
山林树木郁郁葱葱,羊肠小路在林间七拐八弯地往上延伸,明亮的光斑穿过层层树叶,在地上落了一个又一个圆。
燕衡忽然快走几步,在她身前蹲下。
明缨一怔,旋即喜滋滋地爬上他的背,两只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动作熟练得好像做过许多次。
他一边拎着米袋,一边背着她,像新郎背着新娘子,又像世间所有平凡普通的夫妻一般。他不觉沉甸甸,反而心里充盈,脚步轻快。
树叶沙沙作响,温柔的风擦肩而过,抬头便能看见绵蓬蓬的云、耀眼的太阳和湛蓝的天空。
这一路如此普通,但因为身上背了明缨,便觉得如此美好,梦幻般的美好。
他脚步踏实地上山,望着眼前绵延的山路,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能这般一直走下去,也未尝不好。
明缨被人背着,心中惬意得很,放松地趴在他肩头。
“等等,”她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停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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