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徵不该这样。
她的父母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是黎沣苏禾夫妇唯一的女儿,面对父母,她不能这样平静。
陆聿珩猜测出黎徵跟父母关系不是表面上那般完美和善。
他伸手轻揽住她纤瘦单薄的肩膀,轻声:“要单独跟爸妈待一会儿吗?”
黎徵轻轻摇头,“走吧。”
回到车上,黎徵坐在副驾驶。
今天是陆聿珩亲自开车,宾利上只有她跟他两个人。
“我不是孝顺的子女,所以很平静。”
陆聿珩望着前方的路,天要下雨,深灰色的天空似乎要坠下来,沉沉压在头顶。
“那我们俩挺般配。”陆聿珩微笑,“因为我也不孝顺。”
“是因为你童年过得不好吗?”
狂风刮动树梢,细柳般的树枝弯折。
陆聿珩眸光微顿,漆黑不见底的眸色越发深邃。
黎徵很少关心他的过去,陆聿珩也不屑对别人诉苦,他不想看到任何人怜悯的目光,包括黎徵的。
但黎徵心情不好,或许他可以拿自己过去的经历安慰一下他。
他不擅长叙说痛苦,沉吟片刻,刚要开口,女人的轻软温热的掌心覆在他微冷的手背上。
她柔软婀娜的躯体向他靠拢,屏息可以闻到她身上如兰似麝的香气,“不用说,我懂。”
陆聿珩弯唇,侧眸看她,“你懂什么?”
不得不说陆聿珩有时候蛮会噎人的,黎徵想了想,像课堂上回答系主任问题一样认真,“懂你少年坎坷,青年煌煌……”陆聿珩没有让黎徵说更多的酸话,捏住她下颌吻上去。
★
回到陆宅雨已经下的很大,雨丝如银线落下,绵延不绝。
车子停到地下车库,他们直接从蜿蜒的风雨连廊穿过走到沉楹馆,连廊两侧是清澈的内湖,湖中养着轻粉色莲花,深秋时节,依然开得烈烈灼眼。
内湖底下的净水器和加热器供给莲花适宜的温度和水质,使它在深秋时节依然开得如盛夏般绚烂。
因为下了大雨,过来庆寿的人被留在陆宅避雨,安置在后院几座园子里。
管家汇报道:“俞家人留在春熙堂,孟家人在清心阁……”
管家博闻强记,不到两分钟时间,他像报菜名一般把宾客的安置院子向陆聿珩细致汇报一遍。
听完后,陆聿珩看向黎徵,“累吗?”
他们站在连廊里,连廊是木质隼牟结构,结实无比,外面风雨飘摇,风吹雨打,里面的人连半边衣角也不会沾湿。
黎徵倒是不累,但她得回去换一身衣服,这身衣裳太素,不适合去见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