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是陆聿珩给她这一份在陆家畅所欲言的底气。
从医院离开后,先去了陆宅。
老太太的三个儿子都安安静静陪她坐了一会儿,才各自离开,临走时,只有陆兆麟留下。
陆聿珩则去了陆明成的院子说话喝酒,黎徵自己回了沉楹馆。
一回到沉楹馆,她便走进陆聿珩专门为她布置的书房,而后把门关上。
拨通严辞电话,黎徵缓步走到床边,望着窗外水池里的徐徐盛开的荷花,漫不经心道:“如果我不打电话给你,你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顾尧野出事的事情?”
严辞正在跟阿联酋财阀的人吃饭,饭吃到一半,手机铃声响动。
他垂眸看一眼,起身温笑,“boss打电话,我出去接个电话。”
黎徵是圈内出名的美人,她的凌厉手段往往隐藏在姣好面容与温和气质之下,没跟她接触过得人只只觉得她是一位花瓶美人,阿联酋的人显然是这样认为。
他们脸上浮现出暧昧笑意,“快去吧,别让她担心。”
他们宁愿相信黎徵用美色征服整个商界的男人,也不愿意相信黎徵真的可以凭能力在商界立足。
纽约正是晚上两点,深色的夜幕笼罩这座不夜城,霓虹璀璨。
严辞捻灭手中的香烟,莫名有点想她,听着她的质询,他含笑道:“总得把事情问清楚再向你汇报,什么事情都让大老板操心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员工该做得事情。”
他声音低沉,悠缓,“你喜欢他,我怕你担心他,所以暂时瞒着你,但好像没有瞒住。”
“一天前,蒋钦已经告诉我一切。”
他不无嘲讽道:“蒋助跟顾总真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黎徵道:“顾尧野出事跟阿联酋有关,这是他的私人问题,我们暂时不要插手,明天中午十一点,你去机场接佩普,这是你该做得事情。”
严辞眼睫轻颤,“佩普是谁?”
黎徵回答,“接任顾尧野职位的新任ceo。”
听到这个明确的答案,严辞心底莫名发冷。
这么快,她就已经找到替代顾尧野的人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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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成的居所名叫海棠苑,院如其名,院内海棠盛开,花开艳丽。
不同于陆聿珩从小到大的养尊处优,陆明成出身军旅,生活得颇为粗糙,海棠院内不仅没有成群的佣人,连珍贵的摆件都没几件,处处透着简洁朴素。
一桌饭菜是管家张罗的,美酒取自陆聿珩的私人酒窖,名义上这顿饭是陆明成请的,但实际上他只提供一个场地。
“黎徵猜到真相了,对吗?”倒上酒,陆明成直接开门见山说话。
他没那个耐心跟陆聿珩打太极。
陆聿珩不想把黎徵拉进这件事内,随意岔开话题,“二哥,我很好奇大哥是为什么会突然怀疑起陆欢的身份,过去二十年,他从没在这一方面想过。”
陆明成表情凝滞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