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嘀咕:“若说奸的,谢先生才是满水的那个吧!”
几人闹腾完,即便心里有气,午间对着外人,也装出一副“同僚间恭敬友爱”的模样,不让差役瞧了笑话。
徐捕头给夏知秋带路,领他们来了纪放的家。
夏知秋使了个眼色,徐捕头会意,直接让人拿木桩子撞开了院门。
夏知秋负着手,大刀阔斧地朝里走。
纪放听得院中有动静,正仰着头想呵斥来人一番。见来的都是官差,顿时吓尿了裤子。
他哆哆嗦嗦跪在夏知秋面前,满头热汗:“夏……夏大人来寒舍,有何贵干?”
夏知秋眼刀一扫纪放,一声不吭。
她曾照镜子练过神情,知晓自个儿挺胸抬头不做声时,甚有威严,能吓唬住人。
果不其然,纪放更是惶恐不安,嘟囔:“草……草民并未犯事儿,如何引来官差抓捕呢。其……其中定然有误会,大人听草民解释。”
夏知秋不屑搭理他,径直朝屋内走。
纪放见状,赶忙扑到夏知秋面前,抱住她大腿阻止她:“夏大人,寒舍脏乱,莫要进去污了大人的眼。”
谢林安只觉得这男人贼眉鼠眼,怎样看都不爽利。如今他胆大包天,竟敢抱夏知秋的脚。
他的女人,岂是劣等人能染指的?
谢林安眸间凛冽,起了杀心。他抬腿,猛地将人踢开。这一脚不知用了多少力道,纪放只觉得胸口阵痛,喉头一甜,腥味蔓延,不知是不是断了肋骨。
他倒在地上哎哟乱叫,谢林安冷笑:“若不是还要问你的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饶你一命!有着闲工夫放肆,倒不如想想待会儿的说辞,没准还能有一条活路。”
谢林安不怒而威的模样,让人心底发憷。众人都没见过谢林安这神情,也不敢上前阻挠,只能暗暗嘟囔两声,算纪放倒霉。
夏知秋顾不上这么许多,她继续走向里屋,止步于那层不过半指粗厚的房门之外。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了门。
这不推不知道,一推吓一跳。只见纪放的屋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女子画像!那画像边上还描了许多小字,其中有七八幅娇媚的美人画,便是叶眉眉的!
不仅如此,纪放的桌上还摆满了各类绣品的肚兜,有鸳鸯图案的,亦有荷花图案的。
夏知秋上前一步,拿起肚兜的带子摩挲,这些肚兜竟都是下过水、用旧了的,上面还有许多女子闺名。寻常百姓家的姑娘怕肚兜这等私物和家人的衣物混淆,都会在上头绣个字,而外穿的衣服则不这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