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来瞥了一眼玲珑周身,忍俊不禁:“既是如此,为何不带刀刃呢?”
玲珑的话被他当众揭穿,尴尬地笑了笑,一时无语。
不过,玲珑听得白梦来这话,也有些心酸。
他好似全然不在意生死,只要玲珑能回来,即便是要来杀他,白梦来也全然不在乎。
这人是傻子么?
原本无话不说的两人,此时比陌生人还要疏远。一沉默,气氛便凝固住了。
白梦来倚靠在花鸟雕镂空香木床架边上,他强忍住胸口的疼痛,轻描淡写地道:“之前那一剑,算是给你父母亲报仇了吗?足以解你心头之恨吗?”
“什么?”玲珑不明就里,出声询问。
白梦来见她还愿意和自个儿搭话,心中欢喜,想必还没完全厌恶他。明明是苦涩的果子,他细嚼慢咽,也能从中品咂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味来。
白梦来语气松快,接着道:“若是不够,我还能再受一剑。”
话说到这份上,玲珑总算是明白他话中意思了。
白梦来是想让她消气,让她为父母亲复仇,两人之间没了恩怨,便能心无芥蒂待在一块儿了吗?
不知为何,玲珑的心里头酸楚极了,她鼻腔有些刺疼,逼得她眼泪都要扑簌簌往下掉。
玲珑眼角发烫,气得直跺脚,怒骂:“你是傻子吗?!”
光骂人还不够解气,玲珑起身,抬手捶了白梦来几下。
她下手没轻没重,像是泄愤,又像是撒泼。
白梦来的伤处似乎被她牵扯到了,惹得他闷哼一声,微微蹙眉。
玲珑吃了一惊,忙蹲下身,追问:“白老板,你怎么样?”
白梦来消受这来之不易的关怀,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他狡诈地将人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男子身上清冽的草木香露味将玲珑笼罩,那气息霸道,不过眨眼间就侵袭了她周身。
玲珑被裹挟入白梦来温暖宽厚的怀抱中,感受那源源不断传来的体温。她一颗本该荒芜的心,好似被杨枝甘露浇灌,转瞬间活泛开,复而欣欣向荣,一派生机盎然。
这是白梦来的雨露,她承着他的恩情,被他庇护着,无惧此生风雨。
明明是个病秧子,手劲却这般大,教她逃脱不得,只得受困其中。
玲珑起初还挣扎,奈何白梦来拼死都不愿松开。
再然后,玲珑认命了。
她将脸埋入白梦来的怀抱中,瓮声瓮气地道:“白老板,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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