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就此按下不表。
处理完赵家的事,玲珑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厢房内,众人散尽,唯独留下玲珑和白梦来,一时间冷清了不少。
玲珑本来想离开,岂料白梦来先她一步,将房门上闩。
待玲珑木讷地反应过来,她这是羊入虎口时,已然来不及了。
白梦来长身玉立,行至玲珑面前。他居高临下睥着玲珑,对她道:“脱了。”
“啊?脱……脱什么呀?”玲珑的脸颊瞬间滚烫,烧灼到通红。她本来也不愿显山露水,端得一副娇羞姿态的。可奈何白梦来的话实在太过孟浪,令她招架不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白梦来见她平日里大大咧咧,此时却难得忸怩。
不知为何,他唇角微微上扬,低声道:“你说呢?”
白梦来待玲珑讲话总是和旁人不同,慵懒的语调里满是春情,好似笼络住了春风,吐出的气息将人浑身上下吹得酥麻。
玲珑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每听得白梦来清晰吐字的颤音,她都要哆嗦一程子,缓和个老半天。
玲珑捂住脸,这次是没眼瞧人了。
她瓮声瓮气地道:“白老板是登徒子!怎么可以关门喊我脱衣裳呢?”
玲珑想岔了,逗得白梦来肩头一颤一颤,好似抖动的花枝。他唇间流出一阵轻笑,好半晌才拿折扇磕到玲珑头顶,道:“想什么呢?我不过是要你解开衣袖,瞧一瞧此前被清露打到的臂膀。得亏她没戴护甲,要是真伤了你,我不会让她有命出客栈的。”
原来是替她撑腰来的。
玲珑还是头一回被人护着,她得意地勾起嘴角,立马撩起了衣袖。好似炫耀兵器一般,她将手臂横刀立马地摆在白梦来跟前,任他打量。
姑娘家的手臂雪白细腻,好似洗净了淤泥的藕段似的,既白嫩又脆生。
看着眼热,想让人咬一口。
白梦来喉头滚动,莫名就伸手扣住了玲珑的腕骨。
此举,惊得玲珑心惊肉跳。
她支支吾吾:“白、白老板?”
白梦来顺势将她扯到怀里,由着她坐到自个儿腿上。
白梦来的话语里略带隐忍的语气,他气息变得浑浊而滚烫,喘气儿也比往常重。就连他一贯平稳的脉搏,此时都紊乱了,全然不似平日里坐怀不乱的白老板。
白梦来正对着玲珑的脊背,将她搂到怀中。他贴着姑娘家的耳廓,哑声道:“我不放心你身上的伤,想将你一寸寸、细致地过目。”
这句话平素听来是关心,此情此景却让玲珑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玲珑如坐针毡,她焦躁地搓腿,企图逃离。
可她越是躲,白梦来越步步紧逼。
最终,白梦来捏住她的下颚,引得玲珑与他对视。
有情人相视一眼便可勾动地火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