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淡青色屏障前面,一脸忧色的望着鼎城的入口。
城门之后并不是空旷无人的街道,而是一片浓重的迷雾,让白舒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就在白舒心下担忧之际,薛冬亦忽然在白舒身后嘟囔了一句:“说白了你还是个靠着女人生活的软蛋,而且还是一个朝三暮四的软蛋!”
此言一出,空地之上气氛顿时一滞,人群中安静片刻,紧接着又议论纷纷。
薛冬亦把朴刀砰的一声戳在了地上,质问白舒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白舒是有一门亲事在身的,那你现在和叶桃凌厮混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
白舒身子一颤,忽然间被薛冬亦问得有些措手不及。知道白舒和董色的事情的人不多,偏偏的,他薛冬亦算是一个。而且薛冬亦不仅认识董色,他还是曾经董色最好的朋友,今天薛冬亦说出这番话来,不为自己,就是替董色咽不下这口气。他本来想在击败白舒之后再质问白舒的,却不想白舒这次硬是当了缩头乌龟,不敢与自己一战。
薛冬亦见白舒不说话,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你真的以为你配得上她吗?你今日在东洛的所作所为,就是在玷污她往日里对你的情意,你这个混蛋!”
这一番话说到最后薛冬亦几乎是怒吼着喊了出来,丝毫不留情面的刺破了白舒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
伪装,把白舒感情背后所有的污点都赤裸裸的摆在了明面之上。
白舒在薛冬亦的唇枪舌剑之下如遭雷击,他口不择言道:“你胡说,我和叶桃凌只是朋友只是朋友”
白舒说到这里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解释自己的所做作为,他更加没有意识到,今天这样一番话不仅承认了自己的心虚,也辜负了叶桃凌的一片情义,彻底失去了剑宗的人心。
一时之间围观的剑宗弟子都对着白舒怒目而视起来,垃圾和人渣之类的骂声不绝于耳。
白舒也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淡然和风度,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手足无措起来。
“我呸!”薛冬亦一口唾沫狠狠的啐在白舒的脚下,咬牙切齿道:“你在太虚和叶桃凌同吃同住你们这是朋友?你把自己的佩剑送给叶桃凌也是因为朋友?你不远千里来为叶桃凌助阵,也是朋友?那你今日和叶桃凌的牵手和拥抱呢,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做这些只是因为,叶桃凌是你的朋友?”
“你别说了!”白舒一声大喊,就一句话喉咙已经显得有些沙哑。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怒目而视死死的盯着薛冬亦。
薛冬亦却不吃白舒这一套,情绪激动道:“我偏要说!”
薛冬亦用手指狠狠一指萧雨柔,对白舒厉声呵道:“你对她呢,难道也是朋友吗,白舒你敢不敢问
心无愧的告诉我,你除了对和你一起纵火的那个女子之外,对任何人,都没有过逾越身份和礼数的行为和想法!”
“你敢吗?”薛冬亦狠狠的咬着牙齿。他对白舒的厌恶,一直以来都是有原因的,他没想过要像今天这样把白舒搞的身败名裂,但是事情恰恰就在向着这个方向发展。
今日之后所有关于白舒和叶桃凌那些浪漫美好的传闻,都将在白舒此刻的狼狈之中,彻底变了味道。
白舒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如薛冬亦所言,白舒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问心无愧,他曾经有过一瞬间对萧雨柔真的心动,他今天站在鼎城外面,心里也清清
楚楚的明白,自己对叶桃凌的感情。
剑宗中人看白舒的眼神变了,就连太虚观的同门看向白舒的眼神也变了。
良久之后,白舒才沙哑着喉咙说道:“我对不起她。”
白舒说这话时的神情像极了一头灰头土脸的丧家之犬。
薛冬亦却不买白舒的账,毫不留情的说道:“你根本就不配和她在一起,你就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垃圾!”
寂静,这一刻鼎城之外没有任何声音,没有风声,也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薛冬亦那一句有人生没人养,还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蒙着面纱的娇小身影,忽然往白舒的方向走去,她仰着脖子,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不经意间让寒风吹干了自己的眼泪。
轰隆一声闷响,以白舒为中心,天地间的灵气好像忽然间炸裂开来,人群被呼啸而来的灵气推得倒飞了出去,白舒眸中闪过一丝血红,他那一身青色衣襟也无风自动,被鼓吹了起来,身后的一头墨发也在灵气的波动之下随风飘舞。
那句有人生没人养在一瞬间点燃了白舒心中所有的怒火,从来没有人告诉过白舒,在对待感情的时候应该怎样去做,但这并不意味着,谁都能说白舒是个没人管教的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