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世界里,只是幻觉破碎,小灰狼先生就已经痛苦成了那样。
甚至她知道,渊诀比她,更加无法接受分别。
那些灵力交织的夜晚,他紧紧的用大尾巴禁锢着她,脆弱到双眼通红的样子,那一声声低哑的乞求,曾让阮秋秋觉得,也许她的狼过于害怕和敏感了。
她甚至曾经想对他说,她很爱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就算这片妖族大陆上,有比他的容貌还要俊美妖冶的雄妖。
可那也没有关系,他们都不是他。
她的狼很好,很体贴,甚至,她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小小的自卑,担心不能与他比肩。
她甚至想对大灰狼先生说,他完全可以,变得更自信一些。
可是,
阮秋秋咬着唇,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涌出。
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一点一点的复苏了。
没有特别明晰的画面和记忆,可那些痛苦和遗憾,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
阮秋秋努力睁开眼,望向自己发颤的指尖——
心口好像曾经被挖开过,一阵一阵的揪疼。
可是,
如果曾经失去过的痛苦,历经岁月,生生又深深的刻入了骨血和灵魂。
又怎么可能那样轻描淡写的做到。
阮秋秋腿弯有些发软,她不知道,若是她失去了渊诀,那漫长的时间又要如何度过。
一想到月晨口中,前任魔王为了转生,整整三年都在疯狂断绝生机,阮秋秋就难受到快要无法呼吸。
她不敢去想,在她不知道的那些时间里,渊诀处于怎样的痛苦之中。
脑海里渐渐刺痛起来,似乎有许多一直被她忽略的记忆渐渐涌入,阮秋秋强压着脑海里的痛楚,手掌紧握,用力到骨节发白,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
那是她的记忆,和她这二十多年人生近乎一模一样,只有一些轻微的不同。
冬熊部落真的少了后山禁地,她也比现在多活了几天。
阮秋秋想笑,但扯着唇,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在那多出来的几天时间里,是满是血色的逃亡回忆。
原来,她真的在大灰狼先生面前死过一次。
原来,
她以为的,他们的从未分开。
已经是跨越了时空和生死的,再次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