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叫郑春雨的正在往炉子的冰块里填鸡蛋,准备煮鸡蛋,突然噗嗤一笑:“大概,她把表演想的就跟喂鸡一样简单吧。”
“估计也就闹着玩玩,到时候大家一定记得多支持我姐姐啊。”苏湘秀鼓着手掌说。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节目《我为祖国献粮食》最后的那个起的姿势里,想要表达的更美一点,轻松而又愉悦的说。
对于苏湘玉那个姐姐正要抢她的风头,她仿佛懵懂未觉一般。
“你就是太善良,要苏湘玉是我姐,我才不会对她客气呢。一天尽想着抢妹妹的风头,也难怪你爸是她亲爸,总给你寄点心,啥也不寄她。”郑春雨说着,从苏湘秀的罐头盒子里抓了一枚点心出来,就开始往自己的嘴里填。
申城杏花楼的玫瑰豆沙饼,豆沙里面还加了玫瑰花瓣,一口咬上去,酥皮往下掉着,简直好吃的让人恨不能把舌头都给吞下去。
不过这东西对于苏湘秀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东西,因为苏湘秀来的是时候,整整带了五罐头罐子。而点心票、饼干票,日用品票,苏湘秀是带着整整一沓子来的。
“我只着急一点,开春了人家让咱们去劳动,咱们怎么办?”郑春雨忧心忡忡的说。
“所以咱们才要努力表演,获得总场的认可,然后,咱们就可以回申城啦。”苏湘秀说。
别看现在她们又唱又跳,整天过的很舒服,但毕竟她们隶属农场编制,等到春耕的时候,也得一起下地去干农活。
所以,文工团的姑娘们在表演上当然尽心尽力,力争能演到最好。
毕竟她们把表演做好,就能早点回城。
边城的日子可实在太不好过了。
一首《我为祖国献粮食》,今天文工团的姑娘们跳的格外热情,毕竟这可是她们赖以回城的希望。
元旦的汇演,她们还指望着这首《我为祖国献粮食》能在总厂得个优秀奖呢。
当然,今天在农场的小范围公演也特别成功。
至少观看过的男知青们,那全叫一个交口称赞,说自己再也没看过比这更好的节目。
第二天晚上,就是苏湘玉的小团体的表演了。
因为有朱小洁和余微也参于了表演,女知青们对此特别好奇,都想看个究竟,看跟她们一样普通的女知青是怎么表演的。
大部分男知青对此,则报以嗤之一笑的态度:“切,就几个女知青能表演出啥来?我们才不去看呢。”
尤其是祁大力,父亲是西影厂的副厂长,而且他还是苏湘秀的狂热追随者,才没把苏湘玉的表演放在眼里。
“我就说个大实话,话剧这玩艺儿比电影还难演,你们不去就算了,我今天给咱们笑场子去。”
他生活条件好,还有棉鞋穿,抱着一只烤的烹烹香的热红薯,又给自己抱了半罐饼干当零食,乐呵呵的就进了大礼堂了。
总共三个故事,串起来就是一个养鸡的故事。
苏湘玉已经把演员安排好了,但是上场之前,得由她自己先上场报幕。
“同志们,接下来就是由我和朱小洁、余微微、于磊几位知青共同编制的话剧《女知青养鸡记》,故事通篇为虚构,不是本农场中任何一个女知青的经历,也跟现实无关,只为宣传我们的养鸡方法,现在,表演开始。”苏湘玉说。
在座大概有一小半的人,基本上全是女知青,有些在偷笑,还有些在聊天,正经关注舞台的人并不多。
大礼堂本身就灯光,而苏湘玉呢,第一世落魄的时候,在一个剧团里打扫过后台,所以说,几乎只需要熟悉一下,从舞台到灯光,就由她一人接手了。
余微微和朱小洁直接就是本色演出,一个背着筐子,一个扛着锄头,头发是那么的褴褛,身上满是土,朱小洁上场就在说:“真冷啊,挖了一天的排碱沟,要是回到宿舍里,能有一个热腾腾的馒头吃就好了。”
“哪能呢,我只剩下五斤面了,还得坚持12天,你呢?”余微微说。
这是什么,这是所有知青们最现实的生活。
所以,台下所有的知青们几乎在一瞬间,全部安静的看着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