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劝酒的严墨戟自己先醉倒了,醉眼朦胧中,斜斜靠在纪明武的肩膀上,说话时嘴里还带着一股酒气:“武哥……你、不会醉……的吗?”
纪明武侧头看了严墨戟一眼,脸上不自觉带上了一丝笑意。
——如果不用内功的话,这么多掺了白酒的果酒,他还真不一定撑得住。
纪明武没有说话,慢慢平复下运转的内功,看严墨戟已经有些快要睡着的样子,想着堂屋这里虽然生着火炉,到底还是不如被窝暖和,轻轻皱了一下眉,伸手轻轻拍了拍严墨戟肩膀:“你……”
孰料到严墨戟被他一拍,顺势滚了下去,一头撞在他的大腿上,正好磕到鼻子,嘴里含糊地呼痛:“疼……”
纪明武有些无奈地把严墨戟翻过来,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瞧了瞧严墨戟的鼻梁,指尖微微蓄起内力,伸手轻轻帮他揉了揉:“还疼吗?”
严墨戟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傻呵呵地笑了一声:“不疼了,好舒服。”
纪明武看他醉得人事不知的样子,有些无奈,又觉得有些温馨。
揉了一会,傻乐着的严墨戟忽然不开心了,开了口,声音还带着一丝委屈:“武哥……你都不叫我名字……”
纪明武怔了一下。
“老是你呀你呀的……”严墨戟不满地嘟囔,侧了个身,把脸埋在纪明武的衣襟里,遮住眼前的光,声音愈来愈小,“我又不是没名字……而且每次都是我找你说话,你都不主动跟我说……”
——好像确实是这样……
因为性子一贯不喜多言,又怕说多暴露,纪明武平日里沉默时多、出言时少,家里几乎都是眼前这个醉醺醺的人主动跟他讲话。
——而极少数需要主动开口的时候,自己也是直接开口喊“你”,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没想到,这居然让他如此在意吗?还硬憋在心里不说,一定要喝醉了才会吐露……
纪明武看着他好像一只小狗一样在自己腿上翻身,心里泛起一丝柔情和歉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严墨戟的头发,低下头轻声道:“抱歉,是我不对。那我以后叫你‘阿戟’,好不好?”
“嗯……”
“阿戟?”
“嗯……”
“阿戟。”
“……”
除夕的深夜,面前是席卷剩下的残羹剩酒,还能闻到淡淡的酒气;不远处静静燃烧的炭炉中橙黄色的火焰轻轻跳动着,散发着热烘烘的暖意。
窗外隐隐能够传来鞭炮的响声,腿上枕着已经陷入浅浅睡眠中的严墨戟。
恍惚之间,纪明武感觉自己似乎从出生时就在这个小院里,从未出去过,也未曾练过武,安安稳稳、知足常乐地生活在这里。
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感从他的心脏中涌出,在周身盘旋一圈后冲向了天灵,让纪明武恍惚中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道高高的门下,伸出双手,指尖触摸到了门檐。
他抬起头,透过窗纸仿佛能看到遥远的远方,那些深沉的夜色、与夜色也遮掩不住的明亮星辰。
片刻之后,他重新低下头,慢慢吐口气,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已经熟睡的严墨戟的头发,唇边泛起微微的笑容,声音近乎呢喃,却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
“阿戟,我会保护好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关于除夕夜为什么没能睡成。
严墨戟:大过年的,来都来了,为什么不来一发?
纪明武:孩子还小。
严墨戟:我已经满十八了。
纪明武:二十岁冠礼之后才算成年。
严墨戟:万恶的封建社会!
_(0w0」∠)_今天也是没能睡到武哥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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