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马车里放置小冰鉴,冰鉴里的冰块飘出雾蒙蒙的冷气,驱散热意。
虞枝挑开窗户望着窗外,欣赏沿途风景。
车厢里的小案上摆的水果点心俱是虞枝爱吃的。
“吃吧。”
姜璟用绢帕揩去手指湿意,将一盘花雕玉碟推过来,玉碟中是才剥好的荔枝肉,如圆滚滚的珍珠,晶莹剔透。
虞枝乜视一眼,也不客气,兀自拿起一颗吃起来,吃完把核吐在铜盂里。
吃了几颗后,姜璟忽然把一块透花糍递过来,瞧着是要喂给虞枝吃。
虞枝没张口,自力更生拿一块透花糍吃,姜璟垂眸,自己解决手里的透花糍。
太阳光实在灼眼,虞枝放下帘子,拿起一本书看。
姜璟坐在她旁边,就单纯地盯着她。
虞枝被看得多少不自在,余光瞥过姜璟面色,她道:“你的病痊愈了?”
“宝儿,你在关心我?”
虞枝没说话了。
姜璟连忙道:“已痊愈,你无须担忧。”
换做从前,虞枝定是要好生叮嘱姜璟一番,她总是喜欢操心,然而现在不同了。
姜璟吃下第二块透花糍,索然无味。
“去离宫只是避暑?”
“当然。”
“你不可言而无信。”
“不会。”
“届时我想回家。”
“好。”
“别再来打扰我。”
姜璟脸上闪过转瞬即逝的冷意与失落。
片刻后,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好。”
“我也有要求。”
虞枝问:“什么?”
“到行宫后,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想,忘记所有,专心陪我。”
虞枝踟蹰。
姜璟嘴角绽露淡笑:“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虞枝:“好。”
抵达离宫后,虞枝觉着累,姜璟便让她先歇息。
离宫不愧是避暑之地,无须放置冰鉴,都觉清爽冰凉,吹过来的风都是凉丝丝的。
窗外伫立的梧桐树沙沙作响,风无声无息荡进来,虞枝靠在美人榻上,浓密青丝披散,如云如水,薄绸衣衫微微堆叠,纤腰楚楚。
她闭着眼,睡得特别舒服。
至于姜璟,处理完一些琐事后过来,见其景,来到书案前,悄然准备工具,手执画笔作画。
画中人正是虞枝。
傍晚,用过晚膳,虞枝与姜璟沐身就寝。
两人是一道在汤池里沐浴的,起初虞枝很是警惕,后见姜璟没有逾越之举,便渐渐放下戒心。
熄灯后,虞枝侧躺,背对姜璟,姜璟与她保持同样姿势,抱着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