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想知道?”姜璟放下琴走过来。
虞枝道:“有点。”
姜璟未闻虞枝缘何对朝政产生兴趣,而是同虞枝说起最近朝堂上的事,无非是民生科举,哪里发生灾祸需要拨款,哪里需要修桥造渠
“那位兰少府治水颇有经验。”姜璟似是不经意道,语气中透出欣赏。
“为官者肯定都是要有真才实学的。”虞枝笑着道。
姜璟莞尔,姿态松散,问道:“母妃,宋云熙走了,您可还有招人的想法?”
虞枝心尖敏感地颤了一下,不动声色觑眼姜璟。
“不了不了。”虞枝道,“令容,现在可不是你忧心我的事的时候了。”
“嗯?母妃何出此言?”
虞枝刻意用揶揄的口吻道:“朝堂安定,年也都过完了,那些大臣们就没上奏催过你,特别是那些跟个疯狗似的御史。”
疯狗二字,是虞枝学了成佑帝的,当年成佑帝独宠虞枝,立姜璟为太子,那些御史成群结队,像不长眼的狗皮膏药,也似吃了疯药的狗,没少在成佑帝面前狂吠,成佑帝烦不胜烦。
姜璟失笑道:“如母妃所言,而今儿臣的御案上有不少相关的折子。”
虞枝捻帕遮笑,故作好奇地问道:“那你怎么处理?视而不见?还是”
“驳回即可,只要他们明白朕的意思,便不会再这般了。”基本可以杜绝所有,但也存在少数顽固还是会上奏。
“何况今年是儿臣登基的元年,儿臣想把重心都放在国事上,暂时是没有旁的心思。”姜璟照旧是原话,且滴水不漏,无论是在外人眼中,还是在虞枝眼中,姜璟一直是不近女色、醉心政事的人。
姜璟践祚不到一年,励精图治,任贤革新,将大夏治理得井井有条,已然不输成佑帝当年。
姜璟斟茶自酌,慢悠悠补充道:“不急。”
“你说不急那就是不急,不过”虞枝佯作打趣地看姜璟,故意顿了顿,才继续道:
“令容,你当日催我找一个,我听你的建议找了,常言道风水轮流转,是以我也想学你的样子来催催你,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呢?”
虞枝用的语气是轻松的,不过她却是没直接看姜璟,而是借以余光去观察姜璟。
闻声,姜璟搁下杯盏,眼珠转动,目光钉在虞枝身上。
虞枝接着说:“你作为皇帝,操劳国事,尽职尽责,是好,可是我觉得啊,你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了。”
姜璟唇瓣轻开,虞枝再度发言,打断他的话。
“就试着找一个?长安未出阁的小娘子可不少,你总会找到合心意的,也不用就商议什么婚事,可以相看后处处。不许说我逼你,我也是学你的,提提意见而已。”
“我觉得无论什么小娘子,她们都会喜欢你的。”虞枝颇为骄傲道。
姜璟微笑。
紧接着姜璟低喃:“是吗?”是看中他的皮囊表象?还是他掌控的权势?
“令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姜璟缓声道:“儿臣是说包括您吗?”
虞枝怔然,呼吸一窒,感觉自己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