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场上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任行天的动作突然一顿。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但他这一停,剑圣可没停。仅仅一个停顿,对于剑圣来说,已经挥出了数百剑。
无数的剑刃从任行天身周划过,无数的伤痕瞬间浮现。一时间,一个血人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李秋桐见此,瞬间爆气。阴阳之力快速凝聚,正欲向前冲去,不过一声嘶吼叫停了他。
“桐哥,你给我站住,这场战斗是我任行天的。只能由我一人来战。”说着,任行天又杵着剑,艰难地站了起来。
“行天。”李秋桐此时的内心无比地纠结与痛苦。他宁愿自己去承受这一切,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兄弟站在自己面前受罪。但任行天的话,他也清楚,一旦他出手,那就天道武战便败了,镇北关刚获得的自由又将失去。
似是看出李秋桐的痛苦,林艾走到他身后,握紧他的手。“李大哥,我们要相信任道长。”
而此时,剑圣也停下了自己的进攻,“你能看到未来,对吧。”
“你看出来了?”任行天的笑很渗人,眼,耳,鼻,口均流着滚烫的鲜血。
“你只是跟着我的剑走,我快,你便快,我慢,你便慢。每一次都能准确地挡在我的剑前,就仿佛知道我的剑会朝那个方向来一样。而想要读清我的剑路,至少要以比我快十倍的速度来动,但我相信这世间已没有能比我更快的人。我曾经听说道家有一门法术,名天命之术,可短时间地看到未来,所以我想你应该就是使用这天命之术,而提前看到了我的剑路吧。”鸣慢慢说出自己的推测。
“确实,你说的不错,但现在你还是无法击败我。当然我也无法击败你。”
“你还有力气再战吗,天命之术必须以生命作为代价,如此频繁地使用,恐怕不用我出手,你就会命
尽于此吧。”
任行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命还有多久,是我说得算,天收不了我。”
“为了秦国,我不能输。所以,”说着,任行天本以为鸣会再次出剑,但他却将剑收回了剑鞘之中。
“你输了,但我不会取你性命。”说完,鸣便转身离开了。
仅剩任行天呆滞地站在原地,天道武战并非不能存活,除非双方一同同意让另一方认输,才能结束。但一般进行天道武战的双方可都是死敌,谁能愿意以认输收场。秦国与镇北关同样如此。关羽一战便直接杀人也是明白这个道理,而鸣知道任行天的能力,若是杀了任行天,必然会给镇北关带来巨大的损失,秦国怎么会愿意放过任行天。
但结局是,任行天活下来了,他赌对了。
这一战,任行天输了吗?也许对于他来说应该是赢了吧。当初,剑圣与杨戬一战时,任行天就曾用刚学会的天命之术预测过他的剑法。只是被接天痛斥了一顿,毕竟天命之术可谓一门禁术,使用代价之高,怎能随意用于武斗。但是除此之外,任行天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与剑圣一战。
因此,在这段时间内,他用天命之术纹刻了一把寒铁之剑。这样一来,当与剑圣战斗之时,每当剑圣出剑,他便可驱动天命之术,提前预知一秒之后的剑路。之后,为了应对,他还使用一种上古御剑纹,让那把寒铁剑在得到预知结果后,瞬间做出反应,从而达到了与剑圣一战的能力。
但是这种做法点弊端也是极大的,首先便是任行天需要不断地使用天命之眼,这几乎是在透支他的生命力,那怕是那些远古的大神都不敢如此高频率地使用天命之力,而现在,任行天那原本的黑发已有近半变成了花白之色,整个人的精气神几乎降到了最低点。
其次,那怕是使用天命之术,任行天还是在赌命。毕竟论真实实力,他连武元都没有,若不是寒铁之剑的武元抗性,以及御剑铭文的奇特。任行天就算知道剑路,也挡不住剑圣的一击。不过就算如此,一旦剑圣动真格,那这把普通的寒铁之剑根本撑不了几剑。所以任行天在赌,赌剑圣对剑道的执念与追寻。还好他赌对了,为了探究任行天的剑,剑圣并未使用太强的武元。
最后,他还赌了剑圣不会杀他。这是任行天最没有把握的事情,没有根据,没有理由。但他还是赌赢了。
在剑圣转身后,李秋桐忽然爆发前冲,在他倒下的一瞬间,扶住了任行天。
眼中是李秋桐的脸庞,任行天笑道:“桐哥,我成功了。”说完,任行天一闭眼,便晕了过去。
李秋桐将任行天交给了刚赶上来的玉颖。
“怎么样?行天没有生命危险吧。”
玉颖都来不及回答,只是冷静地处理着任行天那狰狞的伤口。此时,秦漱玉也赶了上来,简单观察一下后,心里便有了些底,“小桐,这里交给我们吧,放心。”
李秋桐点点头,“行,妈,这里就交给你了。”说着,李秋桐转身走上了战场。他的眼神从未像现在这样冷漠,那散发的气势第一次让人心生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