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郎道:“现在。”坤宁宫。阴皇后看着萧筠,熟络地招了招手:“筠娘,你过来。”萧筠犹豫了下,走过去。“见过皇后娘娘。”“唉,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应该和三郎一样,叫我一声姨母。”阴皇后没有摆架子,甚至自称我,对着萧筠笑逐颜开:“攻山之事我听说了,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不会这么快就拿下对方了。”萧筠谦虚地道:“靠我一个人也不可能成功,大家功不可没看。”“筠娘,你这性子我很喜欢,以前就说你很像故人的模样,没想到还真是故人之女。”“嗯?”“你母亲,以前和我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她性子爽朗,我与她认识时,她就是赫赫威名的女将军了。”“上次来得匆忙,她都没有和我见面,着实有些可惜,不过燕国那段时候太过动荡,她若与我私下见面被人发现肯定会传出风言风语,如今,应该也是最好的安排了。”萧筠犹豫了下,缓缓道:“娘娘,你以前也上过战场?”“是啊,上过。”阴皇后露出缅怀的神色,她淡淡地道:“要是可以,我还真是希望能回到以前,可是光阴流逝,不可能回到过去。”“娘娘,那边准备妥当了。”阴凛在外面叫了声。阴皇后站起身,牵着萧筠的手:“走,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萧筠抿了下唇,淡淡地道:“娘娘,那边人的身份你确认了吗?”“是。”“是谁?”阴皇后犹豫了下,盯着萧筠道:“也是一个故人。”萧筠没有再问,到了牢狱之中,阴皇后坐在椅子上,萧筠等人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黑袍人被架在木架子上,身上已经全是伤口。看见阴皇后,黑袍人很是激动,龇牙咧嘴地道:“你还有脸来见我!”“金蝶,何必呢?”金蝶凉飕飕地道:“何必?为了他做这些事我心甘情愿,你不爱他,可我爱,对于我来说,他比我性命重要得多。”“要不是想报仇,我早就追随他而去了!”阴皇后冷冷地道:“报仇?”金蝶道:“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死,你少和我装蒜!”“当初要不是他绑架本宫,又怎么会落到那般下场?是你们心存异心,和本宫有何关系?他死了也是咎由自取!”“呸!”金蝶朝地上啐了口,全是血沫子。“咎由自取?好一个咎由自取,他当初要不是因为对你情根深种,又怎么会被燕帝设计坑害!”“凭借他的聪明才智,本该可以坐上帝位,是你们手段狠辣,不惜色诱他!”说到这,金蝶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睛瞪大,死死地睨着阴皇后:“要不是你个贱人,他怎么会输给燕帝,都是你的错,你就罪该万死,你凭什么还活着!”阴皇后睨着金蝶,一言不发。金蝶道:“不过我也满足了,看你和燕帝没有当初恩爱,我也算是能给他一个交代了,阴少筝。”“我告诉你,我会在下面等你,等你去赎罪!”阴皇后抿唇。金蝶道:“你是不是很后悔,后悔选错了人?呵呵,告诉你,没有机会了,他已经死了,对你一心一意的男人已经没了,至于燕帝,他算什么东西,根本不能与他相提并论!”阴皇后情绪没有半点起伏,看着金蝶道:“你疯了。”“是,我早就疯了,在他死了后我就疯了,你才知道吗?阴少筝,你少来这套,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阴皇后收回目光。“看来你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我不会杀你,你就在这好好地活着。”金蝶道:“阴少筝,你也不过如此,他当初为什么会看上你,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就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值得他如此惦记?”都已经为人妇,他还惦记着。金蝶想到这就觉得心痛。阴皇后没有回答金蝶的话,她迈开步子往前走,身后却传来一道凄厉的叫声。扑哧——金蝶吐出一口鲜血。“对不起,是我无用,我这就来找你!”阴皇后闭了闭眼,似乎早就猜到金蝶会这样:“好好处理她的尸体,这件事就这样,皇上那边本宫会去解释清楚。”“是。”十多年前。阴少筝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即便还没有成为皇后,但气势早就形成了。“你想干什么!”“筝儿,我对你的心思你不是明白吗?要是你能和我在一起,我马上就给你松绑。”“崔庙,你想死吗!”崔庙似笑非笑地道:“不,我当然不想死,我还想长命百岁,和你好好地在一起,筝儿,我答应你,只要你来我这边,皇后之位肯定是你的。”“而且,我肯定不会纳妾,我这辈子只要有你就足够了。”阴少筝道:“说这些话你不觉得晚了?”“怎么会晚,只要我有这个心,什么时候都不晚,筝儿,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来我身边吧。”还没有嫁给燕帝之前,崔庙就喜欢上阴少筝了。他争取过,可家族让他退让。只能将阴少筝拱手让人,可他不甘心,燕帝根本配不上阴少筝!“崔庙,你束手就擒,我还能让他放了你一条生路,可你若是一错再错下去,别怪我翻脸无情!”崔庙叹了口气道:“筝儿,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没有你在我身边,你不懂吗?自从和你见了一面,我就喜欢上你了。”“他凭什么横刀夺爱?明明是我先遇上的你,也是我先喜欢上的你啊,究竟为什么?”阴少筝抿唇道:“缘分本来就是如此,说再多都无用。”崔庙突然笑了笑。“是啊,说再多都无用,可是……”崔庙伸出手捧着她的脸,“可是你现在在我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服软,而且,你怎么落到我手中的,你忘了吗?”阴少筝猛地抬眸,盯着他道:“还不是你手段鬼祟!”崔庙道:“手段鬼祟又如何?是他先抛弃你先跑了,你才会到我手里,筝儿,你别忘了这点,哈哈,你别生气,我这人就喜欢说实话。”“不是!”阴少筝反驳:“他根本就不在。”她与燕帝兵分两路,根本不是抛弃之说,崔庙为了离间感情,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在?”崔庙冷笑了声,“那你为何不是走的水路?他明知道水路安全,却不让你走,这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