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回a市的第一天,就得去赶下午的专业课程。
薄静时开车送虞澜回学校,到了教学楼门口,虞澜还是直打哈欠。
薄静时倾过身,手指挑开虞澜的衣领口,检查了很多次,确保不会有乱七八糟的痕迹露出来,才稍微放心。
“我帮你把电脑拿上去,还有,这个包里面装了些小面包和牛奶,还有带回来的一点特色小吃。你可以和关系要好的同学分一下……这个是保温杯,多喝点水,现在是秋天,天气转凉,多喝对身体好。”薄静时嘱咐着。
虞澜听得头都大了,安全带被解开,他下了车,没忍住看向念叨的薄静时:“哥哥,你真的好啰嗦。”
“就啰嗦。”薄静时拍了拍虞澜的肩膀,把褶皱弄平,“晚上想吃什么?我来接你?”
虞澜:“不要,不想出去,我要补觉。”
他奇怪道,“我怎么这么困呢?是因为秋困吗?”
虞澜一年四季都在困,春困夏困秋困冬困给他凑了个齐,薄静时没有反驳:“估计是。那我去餐厅给你打包?这样的话我就不回来帮你拿电脑了,我找个跑腿帮你。”
虞澜:“知道啦。对了哥哥,我想吃流心月饼,你记得帮我从babylan带一份回来。”
薄静时记下了,手中提着电脑,把虞澜送到座位上之后,没有理会四周惊诧又八卦的目光,低头和虞澜说。
“那我走了,有事发消息。”
“知道啦!”
临走前,薄静时捏了捏虞澜的手指,像心照不宣的小游戏一般,虞澜回捏回去。
薄静时走后,一群人围了上来。
牛恬恬已经忍了很久,她一直想问虞澜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又害怕打扰到虞澜旅游,这段假期她玩都玩不顺心,每天做梦都在想这件事。
现在牛恬恬终于有了当面询问的机会,她迫不及待道:“澜澜,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真的跟你哥在一起了啊!”
后门传来一声巨响,居然是隔壁学院的欧阳,他们学院距离很远,可欧阳一听说虞澜回来上课,马不停蹄地赶来,就是害怕错过一手消息。
现在专业课老师还没来,欧阳赶紧搬了个没人坐的椅子,坐在虞澜身边,竖起耳朵认真听。
朋友们都一脸严肃又双目炯炯地望着他,虞澜有些心虚,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道:“就,就在一起了嘛。”
“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和哥哥发现我们都喜欢对方,是两情相悦的,然后就顺理成章在一起,再出去旅游……旅游的时候也发现彼此很合得来,就,就继续在一起了。”
“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
欧阳用力拍了拍腿面,一脸惆怅:“早就在幼儿园,我每天要送你小零食,然后被他狠狠瞪着,我就知道,他对你心怀不轨了。”
欧阳现在搁这里马后炮装先知,廖游冷笑一声:“你别放狗屁,你小时候也对虞澜心怀不轨,你看你幼儿园的录像没?你跟你弟天天吵着嚷着要嫁给澜澜小朋友,整个幼儿园就属你们俩最显眼。”
欧阳尴尬:“那不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吗,而且那么小,谁懂啊。”
欧阳就一颜狗,小时候看到长相水灵精致的虞澜,眼睛都看直了,连路都走不动,哪里还顾得了性别,满脑子都是要赶紧把澜澜小朋友抓在手心里,不能便宜了别的小朋友。
牛恬恬有些忧心,薄静时比虞澜要大,阅历也更加丰富,他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薄静时对虞澜来说是值得崇拜与仰望的兄长,在这样的关系滤镜下,很容易让虞澜产生错误的情感。
牛恬恬害怕虞澜被误导,但又不好说得太直白,于是委婉地问:“你是自愿的吧?”
话音刚落,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虞澜身上。
虞澜知道好友在担心什么,很多人可能会觉得牛恬恬很强势,但他知道她心思细腻,是细腻与强势的结合体,她既可以在面对追求者骚扰时勇敢回击,也会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纠结很久。
“你放心啦,我深思熟虑了很久。”虞澜说,“其实在一个月以前,我和哥哥就已经处于这种比较复杂的关系了。”
“!”他们惊讶,“我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虞澜:“我怕你们多想,也害怕你们觉得尴尬,而且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肯定会先拉着我不让我和哥哥来往,而且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我肯定会越想越乱。”
那倒是。
他们和虞澜的关系比较好,如果知道这件事,第一反应肯定是站在虞澜的角度思考问题,当时的虞澜还确定自己是直男,他们怎么可能会让薄静时继续靠近虞澜。
虞澜说:“所以我一直在想,但我想得比较慢,很多事纠结了很久。一开始我以为我和哥哥是好朋友,他肯定是想错了,将友情误当成爱情,我帮他掰正就好。可是越是后来,我们越是发现,原来我们之间的喜欢不是友情。”
欧阳竖起大拇指:“好策略,你还知道帮他掰正。如果是我,我肯定已经打飞的离开国内远走高飞,不让别人找到我了。”
廖游:“你现在也可以打飞的远走高飞,远离你的室友。”
“你还别说,我真有这样的想法……”欧阳道,“不过现在算了,我还等着喝澜澜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