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匠的遗体被送往就近的镇医院。
戴娃和史蒂夫·罗杰斯都是名义上的通缉犯,他们不得不趁着医院封闭的时期偷偷潜入,翻找出尸检报告,每一项都和停尸房的尸体对上了号:枪伤致死,简单利落。
从遗体看不出什么,他们又驾车去了小特工口中的藏身点。
九头蛇余党盘踞在戈壁滩上,在无人前去的区域有个废弃的科研观测站。如今笑匠已死,剩余的特工们也鸟作兽散,观测站恢复了荒无人烟的状态。
二人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案发现场。
三楼一角,保存较为完善的房间内,暗红色的血迹飞溅至肮脏的墙壁上。扩散开来如同后现代的装饰画。在这空无一人的废旧大楼里显得诡异又令人不安。
史蒂夫在室内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了窗子边沿。
“是个经验丰富的人。”他敲了敲窗边说:“没有隔音设施,对方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近距离射杀笑匠……他把脚印打扫干净了,在这种风沙地貌中可是个不容易的事情。”
而且,四周没有任何魔法波动,也不存在除却墙壁上弹痕之外的任何现代科技痕迹。
对方动用纯粹的潜入技巧,走进藏身点,刺杀了笑匠。
史蒂夫走到墙壁边沿,他看了一眼上面的血迹,抬手抚向凹下去的弹痕,俊朗面孔中出现唏嘘的情绪。
“太嘲讽了。”他说。
“什么?”戴娃侧了侧头。
“他临时之前都在责怪我没有参加那几次不义的战争,”美国队长如实相告,“因此怨恨我,憎恶让士兵们徒劳赴死的政府和国度。太多士兵像他一样了,经历过战争,因而一生都受到战争的影响。”
史蒂夫的手放了下来。
“但他们却往往没有死在战场上。”
回想起笑匠勃然大怒的模样,戴娃不是很理解:“你不讨厌他。”
史蒂夫:“他说的都是事实。”
男人的声线在空荡荡的室内盘旋。
美国队长自始至终没有回头,他凝视着墙壁上血迹:“我很幸运,戴娃。一名士兵可能会遭受过的悲剧我从未体会过。”
“像笑匠这样死于刺杀而非战死?”
“我甚至活了过来。”
史蒂夫苦笑几声:“况且同盟国反抗侵略,也决计不会让我质疑是否是正义的。”
所以,美国队长不仅不讨厌笑匠,他甚至在怜悯笑匠。
“我一度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
他的话语真诚且饱含遗憾:“我处理过恐怖分子,也直面过变节的士兵。曾经在我看来他们是丧失了信念的人,是他们没有背负起责任,捍卫自己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