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那盖伦跑的更快了,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他超过了一名倒地骑士,越过两名抱着脸打滚的步兵,从毒蛇与飘摇青丝的间隙走过,已经快要逃离前线。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侧方闪出一个白色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穿着白色修身长裙,上面绣着没有见过的花,头发盘在脑后,耳朵上带着银耳坠,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夺目光辉。
是一个美人,开始的时候他想着打下这座女巫堡垒,把她们统统带回伯爵府,然后在封赏的时候说出自己的要求------希望能够留下一个女人做奴仆,那个穿白色修身长裙的女人就是几个候选人里的一个。
她娉婷走来的样子很优雅,很美丽,很赏心悦目。然而这一刻,哈罗那盖伦毫无爱美之心,有的只是恐惧与绝望。
那个女人前一刻还在百米外,后一刻便出现在二十米外,再一眨眼就到了身边,那根本不是走路,硬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他能想到的是“瞬移”。
是的,就是瞬移。
飞退的景物突然一顿,哈罗那盖伦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飞了起来。
不,是被人提了起来。
那个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女人抓着他胸前链甲,很轻松地把一个大男人提到两尺高的空中。
哈罗那盖伦只觉头皮发麻,对死亡的恐惧使他生出一股反抗的勇气,右臂一摆,手里握的精美长剑向着下方美人的头斩落。
这个时候他可没心思再管美人不美人,秀色可不可餐什么的,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一道寒光由剑柄生出,沿着剑锋流向剑尖,光可鉴人的剑身照出怡春的脸。
剑落下的时候,一条白莲藕般的手臂逆势而起。
哈罗那盖伦的瞳孔骤然一缩,眼睛里的恐惧向外辐射,脸色一下子白如草纸,连丝血色都看不见。
他的脸同样映在一个东西上,但不是剑,是不规则冰块的横截面,那里有无数的他,无数张恐惧的脸。
那只白皙嫩滑,没有一点赘肉,也不见膨大肌肉的女人手臂在伸展过程中先是浮现出点点霜白,然后是雪花,再后面是增长的光华,光华在接触骑士剑的瞬间消褪,然后就变成坚硬的冰块。
咔!
长剑被接住了。
要知道他这把长剑连伯爵大人看了都说好,一般骑士所用长剑跟他硬碰硬格架几次,长剑大概率出现卷刃、崩裂的情况。
她的手掌与小臂铺了厚厚一层冰块,用银刚石打造的骑士剑居然一连块碎冰都不能斩落。
哈罗那盖伦人都吓傻了,呆呆地看着那只附着坚冰的手。
“撤手!”
这时陡听一声娇叱,剑身随之传来无可抵御的力道,震得他虎口发麻,五指连颤,那把被他珍之重之的骑士剑从手里一下子飞出去,挑破旁边一名步兵的皮甲,带起飞溅的鲜血,唰的一声刺入马路那边树林边缘一株柏木,剑身没入大把,后面镶嵌宝石的剑柄左右震荡,发出嗡嗡的响声。